曹仁父截口道:“八妹,醒醒吧,不能为私情昧了大义,大哥侥幸脱险,悟空惨死他手,难道他的罪孽还不够,他丧心病狂,连拜把的兄弟都能往刀口上送,拿拜把兄弟的鲜血,性命当垫脚石、进身阶,这种人你还指望他能干什麽?”
四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倏地垂下榛首痛哭。
了因抬眼望向燕翎,还没说话,燕翎已然说话:“大师,胤祯处只怕很快就会发现变故,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胤祯处没发现变故之前出城离京吧。”
了因合什道:“掌令既有所谕,了因等不敢不遵,目前了因等不知是掌令当面,冒犯之处……”
燕翎道:“都是一家人,大师何用客气,在此我托付三位一件事,无论诸位怎麽处置白泰官,断不可让他知道我是什麽人。”
了因道:“掌令请放心,就算他知道掌令是个什麽人,只怕他也泄露不出去了。”
燕翎道:“三位请记住我的话就是。”
了因,曹仁父,吕四娘齐声道:“我等遵命。”
了因目光一凝,道:“有件事,了因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燕翎道:“大师有什麽疑问,但说无妨。”
了因道:“掌令来京,莫非为诛杀玄晔?”
燕翎不答反问:“请问大师,我辈的职责是什麽?”
了因肃容道:“反清复明,驱逐满虏出关?”
燕翎道:“那麽大师以为诛杀一个玄晔,就能使清朝覆灭,驱逐他们出关。”
了因一怔,旋即道:“了因愚昧,掌令明教。”
燕翎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师,满清自入关以来,自福临而至玄晔,已六十多年,根已可谓之深,蒂已可谓之固,似这等情形,单诛杀一虏酋,是不足以使他们覆亡,逐他们出关外的,必须使他们自己溃乱,然後方可一举推翻之,逐他们出关外,令主交付给我的任务,就是在他们之中播种下溃乱的种子,然後静等这颗种子萌芽、茁壮、开花,大师明白了麽?”
了因肃容答道:“多谢掌令明教,老袖明白了,就此告辞,江南恭候令谕。”
向著燕翎一欠身,然後转望曹仁父,吕四娘轻喝道:“三弟,八妹,咱们走。”
曹仁父挟起白泰官,与吕四娘各向燕翎行一礼,三个人同时腾身而起,划破夜空,飞射而去。
燕翎目送了因,曹仁父,吕四娘三人离去,凝神听听,“雍郡王府”还不见动静,想必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变故,他微微一笑,迈步出门而去。
燕翎要回八阿哥府去,可是刚离开“雍郡王府”不到一条街,眼前夜色中黑影闪动,四名黑衣人一字排开,拦住去路,这四名黑衣人当中,有两名是“灭清教”的那两位堂主周辰跟韩奎。
燕翎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当即停步道:“没想到又碰见两位,有什麽见教?”
周辰冷然道:“我等候大驾多时,奉本教教主之命,来请阁下移驾一会。”
“贵教主这是什麽意思?”
“阁下去了就知道了。”
“夜已经这麽深了,我很困乏……”
韩奎沉声道:“阁下……”
燕翎截口道:“贵教中人,所以进内城来,是不是为救了因大师跟吕四姑娘?”
韩奎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