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沉了下去,仿佛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让她滚,我就告诉你。”
钟曦回转过身,就见着两人几乎对峙似的,面对面坐着。
她看了看面前的水池,打开了水龙头。
这样的声音,她根本听不到外面两人的谈话内容,大概过了七八
分钟,鲁尔走了。
他的轮椅声压过外面台阶的时候,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他自己可以吗?”钟曦顺势问了句。
“嗯。”
薄凉辰接过她手里的碗碟,“他说让我向你道谢,他最近在公司受到了不少照顾。”
钟曦立即摇头,“我那不是照顾,我故意整他的。”
她够不了解鲁尔,但她了解薄凉辰。
那样高傲的性格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自尊。
所以公司的人越是照顾关心他,越会让鲁尔难受,从心里生长出来的愤怒会让他时刻折磨他自己。
这也是钟曦对他一点小小的而暴富。
谁叫他在国外的时候那么对待她,她已经下手很轻了。
“你会不会怪……”
她说着这话,看向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一直在平静的注视着自己,那种眼神,跟过去的深情目光重叠在一起。
“不会。”
如果他生气的话,也不会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了。
更何况,他相信钟曦。
她若是无理取闹的话,就不会允许鲁尔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他毕竟是你弟弟。”钟曦嘟囔着。
“那又如何?”
薄凉辰眸底一片幽沉,他没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任何记忆。
也就不需要在他和钟曦之间纠结着要偏袒谁。
夜色冗长。
薄凉辰站在书房窗边,依稀能听到卧室里传来钟曦给圈圈讲故事的声音,“对,从前啊有个小女孩……”
声音很温柔,让他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温和。
他手机屏幕亮起,男人扫了一眼。
“当你一无所有,灵魂也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还会一如既往的对你吗?”是鲁尔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