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元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冯三元一边挣扎还是不放弃希望,对汪文言喊道:“汪公救我啊!汪公!”
有人疑惑锦衣卫和东厂明明是两个机构啊,怎么这许显纯又是锦衣卫的人,又是东厂的人呢?
其实没那么复杂,笼统的说就是,提督东厂的太监和皇帝的关系要比锦衣卫都指挥使跟皇帝的关系更亲密些。
所以锦衣卫成了东厂的从属机构,锦衣卫也有很多官员成了东厂厂督的下级。
就现在的许显纯来说,他的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其实是虚职,实职是东厂的掌刑千户。负责东厂的常务工作。
他虽是锦衣卫的高官,却是东厂的二号人物。
因为一开始组建东厂时,老四是从锦衣卫调的人,关押文官用的也是锦衣卫的监狱。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冯三元也来到了京师大名鼎鼎的诏狱。
当他进入诏狱时,就被里面的昏暗湿冷的环境吓得丢魂丧魄,感觉就像进了鬼门关一般。
当他不经意间瞅到诏狱里一些蓬头垢面,枯槁如鬼如鬼魅夜叉的罪犯时,就更加胆战心惊起来。
琳琅满目的刑具如老虎凳、铁床、夹棍这些套餐更是让冯三元心生惧意。
因此,当冯三元被押到审讯处绑缚到柱子上时,冯三元本能地挣扎地呐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岂能如此对待本官?你们,你们这是枉法啊!你们在拷掠忠臣!”
魏忠贤这会也走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由官校搬来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冯三元的表演。
魏忠贤又看了看刑具,他看这些刑具时,就如同看艺术品一样开心,这么多年了,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
“冯三元!咱家已经有确凿证据,知道你涉嫌交结内侍,收受贿赂,构陷朝廷重臣。你最好如实招来,也免受刑罚之苦啊!”
魏忠贤说了起来。
冯三元看着魏忠贤,没有说话,心道:“这宦官居然会说自己交结内侍,还说自己构陷重臣,自己最近也就弹劾了熊廷弼,难道此人是为熊廷弼出头?
可东厂厂公乃是王安的人,汪文言又是王安的门客,是汪文言让自己参劾熊廷弼的,东厂的人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弹劾了熊廷弼就为熊廷弼出头啊!如此看来,只能是东厂换了人了!”
一想到这,冯三元呆呆的抬首回道:“本官没有交结内侍,更没有收受贿赂,本官参劾从来都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利!你们狼狈为奸,想要戕害本官,本官是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魏忠贤听完,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一挥:“动刑吧!”
一声令下,一个锦衣卫缇骑便将烧的通红的烙铁从炉子里去了出来,然后压在冯三元的肚子上。
顿时,冯三元的衣服被烧烂,滋滋的脂肪油声冒了出来。
“啊!”
冯三元也因此疼的惨叫起来,额头的汗水直冒。
不待魏忠贤再次开口,冯三元就忙着颤声回道:“别别!我招!我招!”
魏忠贤见此让缇骑停了下来。
冯三元缓了口气,说道:“我收了汪文言的银子,他让我弹劾熊廷弼,但我,我真没有交结内侍啊!”
魏忠贤自然不满意啊,他哪听不出冯三元还有想保魏朝的意思啊,便道:“没说实话啊!那就别怪本厂公对你不客气!”
说完,缇骑便开始对冯三元动起手来。
冯三元再次惨叫了起来,还哭着道:“不要!不要啊!别!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有交结内侍,我交结了前任厂公!”
冯三元不是笨蛋,他听眼前的公公突然自称本厂公,也就更加确定东厂已经变天了,而眼前的太监非要坐视自己交结内侍,明显就是要搞自己的前任。
但即便如此,还是哎了一顿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