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以为这是安慰,拄着下巴,深深叹气,“哎,师兄不必安慰我,确实是我心不静。”
他偏头,看着月色下,蕴空师兄神情冷淡悲悯,如神佛临世,半是感慨半是羡慕,“师兄精通佛法,肯定没有这种问题,我要是能和师兄一样就好了。”
蕴空没应,阴影下看不见的漆黑瞳孔,眼底一片幽深晦暗。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来,越浮玉已经把刺杀忘得一干二净。吃过早饭,她带着白樱上马车,吩咐赵亭,“东安门。”
赵亭愣了一会才松开缰绳,白樱一脸惊讶,迟疑道,“公主,昨天都出事了,咱们今天还去义诊?”
越浮玉拿起指甲锉,修了修圆润的红色指甲,才懒散开口,“正因为昨天出事,今天才要去。”
她去,才能稳定百姓的情绪。
白樱知道自己劝不住公主,一路忧心忡忡望着对方,就连下车时也先一步跳下去,左看右看,好像随时准备替公主挡刀。
还好下车没多久,郑沈弦迎上来,他看见外甥女走下马车,没有任何意外或惊讶的表情,冷静道,“皇上已经派兵,放心吧。”
目光扫过四周,每隔几步就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城门附近也增添许多守卫。越浮玉点点头,举着伞,安安稳稳坐在距离义诊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拿出话本,在廊檐下不紧不慢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有零星几人的街道上重新排起长队,义诊的人又多起来。
郑沈弦抱着刀站在她身后,眯眼看百姓逐渐增多,忽然开口,“本将好像忘记什么事。”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个眉间满是阴翳的男子出现,郑沈弦才恍然大悟,“昨天出事后,我召回了所有亲卫暗卫,保护公主府。”
越浮玉捏紧书,太阳穴直跳,“本宫派去修理姐姐驸马那几个亲兵?”
郑沈弦点头,“……嗯,也叫回来了。”
其实不用郑沈弦回答,越浮玉已经知道答案,那个一脸阴翳的男子拽住越惜虞的胳膊,嗓音阴沉,“跟我回去。”
听见声音的瞬间,越惜虞已经颤抖起来,惊惧转头,声音都跟着颤,“阿旭?”
白旭,越惜虞的驸马。
小门小户出身,哄骗公主成亲后,本性暴露,不仅带外室去公主府,酒后还打伤越惜虞。
他这副阴沉沉的样子,路人看见都害怕,有人仗着胆子喊道,“你谁啊?怎么拽着人姑娘?”
不像张扬的永照公主,众人皆知。京城百姓并不认识越惜虞,只以为是来帮忙的妇人。
白旭沉着脸,瞳仁向上翻,阴狠地如同恶鬼,他转头冷哼,“她是本官的夫人。”
听见‘本官’两个字,原本帮忙的百姓就散去大半。又听见‘夫人’,甚至有路人来劝,“哎,是不是吵架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娘子快跟着大人回去吧。”
“是啊,都嫁人了,还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孩子呢?也不管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看见白旭出现,越浮玉已经匆忙赶来,可还是慢了两步。越惜虞听见路人的话,眼中明显开始迟疑。
走到近处,越浮玉眼神冷冽,如冰似刀,“白旭。”
她知道姐姐性子软,立不起来。正常方法根本帮不了越惜虞。
恰好,郑沈弦的亲兵中有擅长严刑逼供的,既然不能用正常方法,就用特殊方法,她打也要把白旭打服。
只要拖住姐姐半个月,白旭肯定不敢再犯,可惜,偏偏舅舅把人叫回来,计划失败。
白旭看着她,身上的伤止不住疼,他眼底闪过怨毒,“永照公主,下官带走自己的妻子,没问题吧?”
白旭明白,自己若是带不走妻子,回去还会挨打。他忽然转头,表情柔和起来,“虞儿,跟我回去吧,我已经把表妹赶回去了,从此以后,只有咱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