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的,哭得陈法可心疼的,也是有些个手足无措的,他哪里有面对过女孩子的眼泪,家里只有一个妹妹,那是独立得紧,他还真就没见过妹妹哭过。
“哭什么的,再哭可就难看了。”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嘴巴还真是挺笨的,在主持市政府工作时从来没有过这般辞穷过,“回去吧?”
“好——”她把脸躲在他怀里,羞于见人。
灰妹几天都没回家,都是窝在陈法的公寓里,哪里也没去,学校那里头的事都已经拜托着另一个同学,李升红那边,她还真是帮不上忙,两个人通过电话,她把厉声的官腔儿跟着李升红一说,那边压根儿就不知道李泰的人,人在异地看押,涉及着方面挺宽的。
她尽了人事,别的真是没有办法。
当然,她也没有去医院看张天爱一次,自作自受的人,她凭什么得去看,陈烈与张天爱的婚礼就给耽搁了下来,那婚礼都已经筹备好的,她到是什么也不用做,都有人打点着,就是跟着抽出空来的陈法去试礼服、拍结婚照。
她懒懒地窝在床里,压根儿不想起来,心里有些怨陈法的,那个男人,面上看着正直极了,可在床里,她还真就是有些吃不太消,晚上把她给啃了还不够,早上醒来,还要来,这会儿,她真个想睡觉。
她听见着门铃声,还以为是陈法东西忘记带了给跑回来,就披着睡袍,赤着双足,就去开门,打开门的时候看着门外的男人,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陈法是有钥匙的,怎么可能会按门铃!
“是你?”
她低呼出声,见着他的目光毫不放松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种目光,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由得拉拢着睡袍,试图关上门。
可那人动作更快,已经是一脚抵住门,那股子力道过来,她哪里是他的对手,整个人已经被迫地向旁边退去,他正大光明地走入屋里,并把房门给随手关上,高大的身子,立在那里,把她整个人都给挡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对峙满不满意?我觉得我写的很激情……把人的无耻写的很到位,把灰妹的反应也写的很到位,这个反击好不好?她可以无视着江艳女士了。陈法好不好?要是觉得好的话,都吼出来……狂吼……
049账
如果不是陈法,灰妹会觉得谁来都有可能,可这个人,她是万万没有想过的,甚至一分钟也没有想起过。
气氛很凝滞,客厅里的沙发坐着的两个人,身为主家的灰妹坐在旁边,陈烈则是坐在中间,喝着她泡好的茶,一言不发。
“你想找我算账的?”
灰妹忍受不住这种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反而让她们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要是陈烈气冲冲地冲她来,她或许还能伶俐地回过去,让他心里也添个几分堵的,可他没有说话,除了进门来时有点用了力气之外,现在还真没有说上什么。
明明是她占着理儿,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虚,面对着他,像是有种强大的压力下来,让她忍不住心虚,是的,就是心虚,按理说她没必要心虚,理摆在那里,人也不是她砸的。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
她几乎要反省着自己,忍不住地吐出一句话来,似着从他那里突破开一个缺口,不管是不是来找她算账的,总之是,她不能受着这个压力。
陈烈喝着茶,那个味儿,他一下了就喝出来,雨前龙井,是陈法最爱喝的,他自然是晓得的,到是让她给一泡,味儿少了许多,没有那种道地的味儿,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着,“这茶泡的不好。”
“嗯?”灰妹愣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瞪大着眼睛瞅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看了看自己就泡在杯子里的茶叶,她知道自己不懂得品茶,也不会欣赏着什么茶艺的,见着陈法喜欢喝这个茶叶,觉得应该是不错的,就拿过来泡开了,给他喝。
她反应过来了,不由得瞪向他,“你爱喝不喝,不喝就自己倒了吧,顺便把杯子给洗洗衣。”她说的话没有一丝好气儿,刚才还想着人家毕竟是陈法的小叔,她还是收一下心里头的那些不自在,没曾想,这个人还挺不识相的。
对,就是不识相!
陈烈已经是晓得她与陈法结婚的事,比这个更早些,她也与方正登记过一次,反正着那次婚姻给注销了,变成她与陈法的,其中的事儿,他门儿清,可没打算露出个一句半句的,就是在张天爱面前也没有提起过。
他还真是自己把茶给倒了,还把杯子给冲洗了一番,让灰妹看得是目瞪口呆,有些回不过神来,觉得他像是让什么给附身了一样。
“你没事吧?”她问的是小心翼翼,当一头狼在你的面前没有半分凶狠的样子,反而温驯地像头绵羊,心里会有什么个想法?
无外乎是两种,一种是装的,一种是真实的。她当然不敢说这才是真实的陈烈,那么,就是装的,有些装的就跟真的一样,让人真是搞不清的。
陈烈将杯子放好,抽出纸巾吸干他指间的湿意,那洁白的纸巾包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