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她拖回家,她又开启了念叨模式,惹的顾言是既无奈又好笑。
“我真挺好的,”顾言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十次说这话了,但是现在、她似乎必须要反反复复告知许攸宁这句话才行。
因为她总觉得她是出去受虐待了。“老俞三个月前去了趟叙利亚,待了三天,”顾言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许攸宁往锅里下饺子,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抑或是有些随意。
闻言、许攸宁下饺子的手一顿、而后侧眸看向她、很沉重道;“你跟老俞?”
后面的话就算她不说,顾言也知晓,她跟老俞?
“朋友、”顾言思忖良久之后答。
是如此的,俞思齐会给她帮助,但不会给她拥抱,会陪着她走过漫长的一段路、给她温暖,但不会给她任何遐想的机会,他们之间的那个度量一直都把握的很好,从未逾越。
所以当许攸宁问起来的时候,她能很确定的说,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朋友,认识六七年了,也只能说是朋友。
许攸宁对于顾言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感到有一丝丝震愣,而后看着她,有些疑惑,老俞对顾言的感情完完全全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但也清楚,他们之间这么多年都处在这个界限上未有任何改变,也不会在有任何改变。
有些人很君子,君子到碰到了心仪之人也只会去守护,不会逾越。
老俞便是如此人。
许攸宁将饺子上桌之后看着顾言吃完,而后盯着她看了良久,想从她眼眸中看出点对生活的激情来,但很遗憾,并没有、她失望了,她有所改变,但改变的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那种改变。
她会与你浅谈,会同你聊及在外面的事情,但不会去提及她在这趟游历中所收获到的东西。
或许说这趟游历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抑或是没有任何收获、她不过时出去散散心而已。
这年夏天、她回到洛杉矶呆了两个月、杰克压榨了她整整两个月之后,她撂担子跑到了柏林,此时的舒宁已经是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所以当顾言寻到场子里找她的时候,她倒也是能笑哈哈的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去。
“以后来找我打电话就行了、别往里钻,”舒宁叮嘱顾言,就她这种美人坯子,往里钻,晓得有多少男人眼巴巴的瞅着呢!
“咋啦?你行、我就不行了?”顾言好笑问道。
“你我不是同一种人、”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嘲,顾言受了伤害对人生失望只会割腕自杀,但自己、只会自甘堕落,自我颓废,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顾言的那种伤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自己的这种伤痛、会无限期延长,每天一点点、一点点的冒出来,不会要你命,但会让你痛不欲生。
持久性的伤痛最致命。
就好像在人生最后关头,让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路。顾言闻言,嘴角轻扬,她从不这么觉得,她跟舒宁其实还挺像的。
两人回到公寓,能看得出来这里许久都没有人烟味儿了,舒宁会做饭,但厨房厚厚的灰告诉顾言,这个屋子好久都不受主人青睐。
她伸手抹了把上面的灰尘,而后反身问舒宁道;“你有多久没回来住了?”
舒宁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细细看了保质期过后才答;“很久了、忘记时间了。”
顾言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是怕手里的水过期了?
她顺带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正准备拧开的时候,舒宁说;“先看看保质期啊!别喝坏了肚子怪我没提醒,”她语气轻扬。
顾言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有两天,顺手将她手中那一瓶拿过来;还有三天。
“你是多久没回来了?”顾言再次没好气问道,冰箱里面的水都快过期了。
“都跟你说了好久了,”舒宁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到。
老重复问这个话题干嘛?
“我还以为你不会活着回来了,”舒宁是这么想的,得知顾言去叙利亚时,她想这件事情想了整整两晚未眠,想着下一次见到的会不会是尸体。
今日见到她回来,还是稍稍有些惊愕的,毕竟顾言这个女人太过传奇。
“我不回来、你一方独大、吞我血汗钱啊?”顾言靠在冰箱门边笑眯眯看着她说道。
反倒是最终舒宁望着她翻了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