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笑道:“木之何事愁成这样?”
棒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道:“黄小三也死了?”
许大茂吃了一惊,道:“黄小三也死了?”
棒梗苦笑道:“此案的唯一疑凶也死了,岂不是令人尴尬。”
许大茂默然,道:“怎么死的?”
棒梗道:“死于铁砂掌下。”
许大茂又是一惊,道:“铁砂掌不是久已失传了么?”
棒梗道:“这才是更棘手的地方。黄小三胸口肋骨尽断,胸前一个手印深达半寸,不是铁砂掌又是什么?”
许大茂叹道:“这人的外家功夫确实练得算是不错了。”
棒梗道:“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有谁练铁砂掌?”
许大茂想了一想,道:“铁砂掌我倒不知道有谁练,不过那种死法我倒是知道另外一种方法。”
棒梗便是意料之外,“哦”了一声,道:“什么方法?”
许大茂道:“就是以前我爹带领的那些会逆天之道的少年,我想他们既然能做出镇山脚的创伤,应该也能做出铁砂掌的创伤。”
棒梗道:“我之前见过一次,不过二十来许的少年竟然能跟成明打得平分秋色,当真是前所未见。”
许大茂皱眉道:“看来那些少年并未解散,又重新聚了起来,想必其中有个厉害人物。”
棒梗道:“二掌柜的拜托我跟杨兽去查一下这件事,也许我明早就要动身了,不哭还是交还北兄你来照顾了。”说罢,嘿然一笑。
许大茂叹了口气,道:“我总不能不让你去吧?那些少年是我爹培养出来的,是以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所以你此番最好能去找他问一下。”
说罢又将北氏老宅的具体地址跟棒梗说了。
默然许久,许大茂忽道:“对了,木之,有件事你要多加留意。”
棒梗道:“嗯?什么事?”
许大茂肃然道:“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可能是我从一开始就判断错误。”
棒梗略诧异,道:“什么事?”
许大茂道:“我还没想通,如果擅自告诉你了岂不是误导你么?总之你此去多加留意一下曲风曲雨。”
棒梗道:“什么叫多加留意?”
许大茂道:“就是多多注意,别被他们勾引得不知天南地北。”
棒梗嘿然。
自棒梗走后,许大茂与成不哭之间的话便越来越少了,除了每天一起吃饭,便说不了几句话。
许大茂每每想打开话题,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日,许大茂吃完午饭,在房间里又在思索那《佛云》,想得心烦意乱,便不由得念出声来。
此时便有一苍老声音从门外传来,道:“施主缘何念此佛经尚不能静心?”
许大茂忙疾步上前打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位须眉皆白,形容瘦削的老和尚,这和尚右手拿了串佛珠,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施主,贫僧一大爷有礼。”
许大茂对此人所知仅限于当年武林中设下圈套要杀神无相便是以他为诱饵,而悟字辈高僧现在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而已,这一大爷却并不出名。
许大茂亦是双手合十,礼了一礼,道:“大师请进。”
一大爷进门坐下道:“施主,贫僧听你方才所念像是佛经,却又不全然像,而且心烦意乱,不知何故?”
许大茂心道:“这大师目光深邃内敛,想必武功已到了非凡境界。却在武林中默默无名,却是何故?当年为了诱杀母亲,金山寺不惜牺牲他的名声,如今又派他来送死,想必他在寺中也为主持所排挤。”
一大爷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颔首看着他。
许大茂心道:“那金山寺主持武功不高,心思不少,既然被他排挤,应该不是坏人。”
便道:“大师,实不相瞒,在下方才念的,乃是武功心法。”
一大爷恍然,道:“恕贫僧冒昧,这应该是佛门的心法吧?”
许大茂道:“是,晚辈愚鲁,请大师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