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q>Ko他周身的暴戾气息莫名高涨,弥漫在逼仄的空间中。“既然如此,臣要去审审江恒!”
谢浔起身要离开,苏姌真怕谢浔发疯把江恒又拎出来,那金矿也会跟着暴露。“谢浔!你到底要什么?”
苏姌喝住他。她俏脸绯红,盯着谢浔,显出几分厌恶。谢浔反感她这样的表情,突然俯身在她紧拧的眉头上轻吻了下。苏姌往后一退,眉头舒展,眼中的厌恶变为惊恐。谢浔这才满意坐回来,松了松手腕:“公主别忘了,现在是你求我,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眼中有任何厌恶之色!”
“谢大人想多了,本宫对大人不悲不喜,谈不上什么厌恶。”
苏姌直起身整理好衣襟,面色恢复漠然。他这个人阴晴不定,她温言细语似乎也没法转圜。“谢大人既然上了本宫的马车,那就是还有谈的余地,大人有话直说吧!”
两个人呆在沉闷的空间中,苏姌快要窒息了。苏姌只想快些解决这件事:“大人放本宫的金子离开,我与大人五五分。”
苏姌自认为这已经是极致,可谢浔拧着眉头,嗤笑一声:“我这次可以放你的金子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公主打算如何蒙混过关?”
谢浔抚摸着腰间佩戴的尚方宝剑。他在禹城几乎可以呼风唤雨,他不松口,苏姌就算有再多的金子都无济于事。谢浔从在京城要权时,就已经想好要断了她的后路了。没他首肯,她的金子就会烂在禹城。“公主有钱,我有权,何不合作?”
谢浔意味深长笑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大人要什么?”
“很简单,两样:一半金矿和无名!”
谢浔说得云淡风轻,苏姌却听得心惊胆战。原来,他不仅没打算放手金矿,连无名也一直是这头狼的眼中餐。苏姌觉得荒唐:“谢大人做的不多,想得挺美,你觉得这交易公平么?”
谢浔转了转手腕,不答反问:“公主的金子运出去后打算怎么花?可有途经洗干净?”
苏姌一噎。这金子非官银,终究见不得光。此次三千两金子,苏姌尚可想办法消化掉,可来日会有源源不断的金子运出禹城,该何去何从一直都是苏姌头疼的事。谢浔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苏姌:“我在西岳有些人脉,可以帮公主把金子洗干净。公主负责开矿,臣负责销路,也算是帮了公主大忙吧?”
苏姌余光瞟了眼那书信,上面盖着西岳首富的印鉴。这谢浔的手竟然还伸到了西岳?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势力?有西岳首富运作这些金子,很快它们就能在世面上流通,这的确解决了苏姌的燃眉之急。可苏姌并不觉得安慰,反倒心生惶恐。谢浔这个人能猜中她每一步要做什么,又手眼通天,和这样的人合作,不是把自己的脖颈递到这阎王手中么?苏姌眼睛转了转,“我同意谢大人的提议,谢大人先放行,让本宫先走完这一遭……”“金子在河中不会被鱼吃了!”
谢浔打断了苏姌的话。苏姌从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她这样说,分明是在敷衍他。这个女人惯会骗他!谢浔比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公主还没想清楚,那就先回禹城,臣与公主好好叙叙旧情!”
谢浔的声音不小,百无禁忌,立刻引来的巡访队的瞩目。禹城一堆烂事,苏姌走不了,也不能走。“罢了,谢大人既然如此痴恋本宫,不远千里追随,本宫多陪大人几日便是。”
苏姌娇笑一声。暧昧的声音传出马车,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是长公主对谢大人爱而不得么?难道这么个清冷的人也动了凡心,才会百里加急来拦公主?苏姌嘴角溢出一抹讥讽,仰头靠在马车上,“本宫乏了,谢大人要一起睡吗?抱着睡?”
谢浔太阳穴跳了跳,“公主好生歇着吧!别睡死过去!”
谢浔拂袖而去,刚要跳下马车。苏姌猛地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谢浔一个趔趄,屁股上顿时多了个脚印,在白衣上格外明显,“苏姌!”
“谢大人屁股真翘。”
谢浔:……众人:谢大人他不干净了。*苏姌一行人只好先折返回禹城,再从长计议。彼时禹城风雨飘摇。大雨冲刷着房顶街道上的积雪,让整个城池显得阴森森的。一行人寻了客栈住下。还未到晚间,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苏姌掌了灯坐在铜镜前梳洗。卸下艳丽的妆容,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映在铜镜中,如鬼魅一般。苏姌自己看到都心头一惊,连连咳嗽。青月递了个热毛巾给苏姌,心中担忧不已,“长公主总这样跟谢大人僵着,奴婢怕您吃不消。”
“那又能如何?”
苏姌洗了脸,长长舒了口气。谢浔这个人太工于算计,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她特别疲累。可越是这样,苏姌就越要在他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谢浔这头狼若是知道对面的猎物身体羸弱到了极限,他只会扑得更凶。可青月却不以为然。上次找谢浔拿药救苏姌的时候,她分明看到谢浔眼中的担忧。他因担心她,才会赌上名声拿朝廷的药,才会亲自策马去公主府的。“公主何不试试装病弱,说不定谢大人就不会步步紧逼了呢?”
苏姌讪笑一声,“你确定谢浔不会趁机掐死我?”
上一次,她在病中,不就差点被谢浔掐死了么?青月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正此时,门外丫鬟轻扣了下门。“公主,药熬好了。”
“进来!”
苏姌有些疑惑:“江恒不是去找大夫了么?”
怎么大夫还没来,药先送到了?丫鬟面露难色,“江公子和大夫被谢大人扣住了……”“谢大人?为什么不让公主看病?”
青月不解,“还有江恒,不是嘱咐他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