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蒋北野带着十几个亲兵直奔自己的帅帐。紧接着,平静的兰州城防军大营随即响起了沉重的战鼓声。“咚咚咚”点将鼓响过三通,终于有零零星星的七八个校尉到了。帅帐之中,换上了一身铠甲的蒋北野看着这些一样醉醺醺的手下,气得在帅帐之中来回踱步。“人呢?为何只有你们几个?”
蒋北野抬起一巴掌抽在一个校尉脸上喝骂道:“本将军手下掌管三万大军,五十多个校尉,都死哪儿去了?”
被打的校尉打了个酒嗝,诚惶诚恐道:“兄弟们今天都在城内玩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死丘八,都是饭桶!”
蒋北野怒骂一声。等了半柱香后,蒋北野终于将自己的手下召集完毕。而后便是带着一百多骑兵,一千多步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蒋北野发誓,不将芦花村斩尽杀绝,他这蒋字儿就倒着写!。。。。。。此时的芦花村中。林飞等人还沉浸在砖窑大获成功的喜悦之中。这一窑砖头成功之后,林飞便直接命人将砖头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独孤月却是把高炯叫到一边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在众人努力地劳作之时。村口忽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铜锣声传遍这个不大的村子。护村队的王破蛮当即带着十几个手下冲了出去。随即便看到了一个骑兵骑着一匹快马冲进了村子。这是独孤月布置在村子外围的骑兵哨探。“少主!”
骑兵飞身下马,单膝跪地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了独孤月。后者缓缓打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儿。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林飞走到几人跟前,担忧问道:“独孤兄,是不是出事儿了?”
“兰州城开出来一只军队,大概一千多人,已经逼近了八里外的二道梁。”
独孤月点点头,说话间将手中的密信交给手下,而后将手伸进嘴里吹出一个嘹亮的口哨。下一刻,林飞的院子里,一匹白马挣脱缰绳唏律律地朝着独孤月飞奔而来。林飞眼神冰冷,问道:“这是不是和胡万财有关?”
“差不多吧,蒋北野的手下。”
独孤飞身上马,接过手下递来的长枪划破长空。眼中满是杀气,说道:“林神医稍等片刻,我去就回。”
林飞担忧地开口:“独孤兄,对方可是有一千多人!你们满打满算才三四百人。。。”“林神医多虑了。”
高炯见林飞有些紧张,拍了拍林飞肩膀,笑着安慰道:“不过是区区一千养尊处优的大炎步卒罢了,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凑合。真把这群老爷兵送到前线对上蛮族,一百骑都够他们喝一壶的,更别说我们有三百五十骑。”
“若是连蒋北野这废物都收拾不掉,月州早被关外蛮族踏平了。”
看着自信的独孤月和高炯纵马离去。林飞心情沉重,胡万财是来找自己麻烦,才被自己杀掉的。独孤这次为了帮自己,率领部队迎战三倍于己的敌军,自己却是要做两手打算,安排村民们撤离以免遭受池鱼之殃。冲着旁边的村长和虎崽,大声吩咐道:“村长,虎崽,土匪进村了,你们马上安排所有村民撤离进林子。”
“好了,老爷。”
两人齐声应诺。林飞接着对这一脸熟的护村队命令道:“敲锣,通知王破蛮带着所有护村队集合,让强子把所有能用的家伙事全部拿出来,随我出村。”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去。芦花村宛如机器一般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村长带着老弱妇孺纷纷离开了村子躲进了村后的山岭。强子,金三碗,带着手下开始分发武器。王破蛮,赵三,各自带着几十号护村队迅速列队。这些人都是经历过上次胡万财事件,确认忠诚的人,纷纷被林飞委以重任。半柱香之后。村口便已经集结了72名壮年的男子,这是林飞如今多次扩编之后的全部实力了。这七十人当中,又被分为五个小队,各个小队十几个人。每人配备一把长矛,队长和副队长除了长矛会带有缴获的佩刀。此外,林飞还集中了全村所有射箭还不错的人,组建了一个七人弓弩小队,每人配备一架弓弩,一把长刀,三十支箭,由自己亲自担任队长,黄忠担任副队长。“出发!”
集结完毕之后,林飞一声令下,所有人直奔村外。。。。。。。独孤月此时,已经带着一百多骑兵,火速赶往了二道梁设下埋伏。反观蒋北野,此时的他还在路上悠哉游哉地行军,听着义子蒋奉的诉苦。“义父,儿的丈人死得好惨啊,千万别放过那些刁民,大军一到,定要血洗那芦花村,鸡犬不留。”
“哼!”
蒋北野骑在马上使劲一夹马腹,语气森然开口:“放心吧,为父今天带来了一千战兵,区区百余反贼,弹指可灭,一个不留,化作咱们父子晋升的功勋。”
“义父大人英明,儿子觉得造反的肯定不止芦花村,还有相邻的南口镇,和冯家庄!这些人统统都是反贼。”
蒋北野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还狠,这两个村子都是金川县有名的大村,和芦花村隔了好几十里地。南口镇位于兰州下游,出了名的富庶,盛产粮食,全镇加起来五千多人。冯家庄也是不遑多让,人口过千。蒋奉竟然想全杀了?读书人的心果然狠呐!就在此时,正在行进的队列前方传来一阵骚乱。“韩煜,怎么回事?”
蒋北野眉头一皱,冲着身边的一个手握大刀的校尉问道。韩煜连忙上前查看,不一会儿便骑着马回来了。说道:“将军,前面的战马不知道是在路上捡食了什么东西,全部都拉肚子了,已经倒下去五十多匹,剩下的都浑身瘫软无法站立。”
“废物!”
蒋北野狠狠一马鞭抽在韩煜脸上,瞬间起了一道血痕。然而下一瞬,蒋奉发出一声尖叫。“义父,拉了,拉了,你拉了。”
蒋北野还没回过神来,身下的战马便四肢一软将他整个人摔落马背。原来是蒋北野的坐骑也中招了。好巧不巧,摔了个狗吃屎,身上沾满了新鲜的马粪。“哇~啊啊啊!畜生!”
蒋北野大怒,挥出马鞭就对着战马一顿暴打,打得战马哀嚎嘶鸣。一时之间,道路上弥漫着马粪的气息,蒋北野一百多骑兵组成的先头部队全部陷入了骚乱。整个行军队列也随之完全停下来,后面的步兵们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干脆坐在地上,三五成群的开始聊天吹牛。眼下这幅情景,蒋北野想要去芦花村只能亲自走,这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当即命人就地扎营,回城去取马,明天再去攻打芦花村。从心底里,蒋北野就没把芦花村那百来号村民暴民放在眼中。从上到下全部都是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主帅尚且如此,下面的军官和士兵就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