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毕竟还是年轻人,有长力,渐渐的让我追了上来,至于耗子他们,经过了这么多事已经麻木了,表情木讷,目光呆滞。
我知道,这是于魁的话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刺激,古语说的好,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如果真的是在战场上,两军交锋,突然被别人用狙击步枪黄金爆头了,那死也就死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痛苦的过程的,而且自己事前也不知道远处有这么个狙击步枪瞄着你,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空库。
就算是在被爆头的一瞬间,恐怕也是没有痛苦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疼痛过于厉害了反而会变得麻木了,倒是感觉不到疼了。
死亡其实也应该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真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突然被高空坠物给砸死了,那也许就不痛苦,直接就过去了。
最怕的就是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这种痛苦是最折磨人神经的。明摆着告诉你,明天下午四点,刑场上要枪毙你,从你知道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每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
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报道,说是某个反革命集体抓了一些政治犯,因为监狱的;牢房太少,加上经费紧张,决定枪毙一部分人。
某人曾经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在去法场的路上酝酿了一首诗,不过只有前两句,后年的就没了。
为什么没了?就是因为被枪声吓得忘记了,所以也就这样两句:时年三十六、步行上法场。
因为他刚刚念到第二句的时候身后的枪就响了,不过他没死,原因很简单,子弹卡壳了,只一颗哑弹。
哑弹归哑弹,可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直接吓得坐地上了,后面酝酿了半天的两句诗也忘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剩下恐惧了。
我记得这事一篇报道,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很难说了,标题是某监狱执行枪决的枪太老,十枪竟有八枪不响,打不死人吓死人。
确实,他如果我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打不死真的能被吓死。现在老孙头他们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除了我之外那个生还者究竟是谁,虽然生还,但最终还是要死的,无非就是多活了几天而已,没有任何区别。
不知道跑了多久,于魁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有两个岔道口,如果没有人指路的话,我们呢绝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上面也米与偶个路牌什么的,也不知这两条路哪个是中州路,哪个是凯旋路,哪个通往火车站,那个是奔郊区的。
“沿着这条路跑,别停,五分钟后你们就出去了,我跟你们不是一路的,我要走另外一条路,你们走吧。”
于魁说着,指了指其中一条向左延伸的小路,意思是让我们赶紧走。
这时候我却迟疑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在坑我们,万一这条路不是出去的路的话,无奈岂不是被他一起给坑了?
“你为什么不走这条路呢?”
我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决策都关乎到生死,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出去,否则为必死无疑,你也会后悔的,这样吧,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如果你听完我的话之后还坚持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话,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于魁说的非常慎重,但是我和老楚等人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听他说的什么鬼话。
这时候,老杨说道:“亮子,你尽管去吧,既然他说你是不会死的,我们这些老骨头反正也已经活腻了,早死早托生,只求你一件事,把我的工资给我寄家去。”
老杨这么一说,替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唯有耗子和小强两人还很年轻,哭得跟泪人似的,他们还有大好的青春,却要死了,放在任何人身上也受不了。
我一咬牙,心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也得让你带我们出去,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们就能顺利的从这里走出去。
跟着于魁来到较远一点的地方,我站住了,对于魁说道:“好了,现在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说了。”于魁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告诉你吗?就是因为我不确定除了你之外,唯一没有在这三个小时之内死的人是谁,所以,这些话绝对不能让他听到,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说完,于魁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说了一个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事情的真相。
听完了他的诉说之后,我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仿佛魂魄离体了一样。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这是事实,现在我吧决策权交给你,如果你还是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话,我别无选择,因为我不可能违背你的话,但是我现在如果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话,那么我将必死无疑。”
这真是个艰难的抉择,我的脸色一会儿便了好几种颜色,有不信,也有犹豫。
最后一咬牙,所有的一切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我相信,如果事情真的像于魁所说的那样,他绝对不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