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棠看着黯然的乔晋阳,与高中时期的青衣白马徐凤年判若两人。
“不论你哥去了何处,他一定是在追求自己所愿的人生。”
“我一出生,我的人生就已经被安排了,我都不知什么是追求!”
“乔晋阳,其实命运这场战争,从我们出生那一刻便开始了……”
“那你战果如何?”
“我屡败屡战!”
乔晋阳勉强笑笑,说:“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曹晓棠,这面墙就交给你了!”
……
家里的唐映束起了白发,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望着城市上空的阴云蔽日……
一旁的沙默德坐在画布前对着妻子画着肖像。
“想什么呢?老婆。”沙默德边画边说。
“我们望天敬畏它的覆雨翻云手,苍天瞰下是否有悲悯众生之意?”
这时,冻的浑身哆嗦的曹晓棠开门进来,倒了杯热水喝起来。
“真冷,我以为自己寒冬天出去跑推销可怜,回来路上见好多建筑工地上都还有许多工人顶着风饕劳作!”
“晓棠,世间万物都是苍天的赐予,包括这杯水,人们制造各种精致的水杯来盛水、来区别身份,似乎忘记了我们最初只是口渴想喝水而已!”沙默德说。
“那杯子就是人们的欲望和贪婪!”曹晓棠笑道。
“不,水杯是艺术,艺术可以净化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沙默德说。
“这么说,艺术的力量才是深不可测?”
“所以我们的艺术工作者不能被欲望驾驭了艺术!”
曹晓棠拿起他爸作画的笔刷看着,说:“爸,今天,有一家公司定购了我家三年茶叶,我答应免费为他办公室画一幅墙绘,那我这两把刷子算不算被资本控制了?”
沙默德和唐映忍不住笑起来。
“心之所愿就是自由,就像我,明明可以给你妈拍张照片就好,可我就愿意每天坐在这里看着她画!看着晨暮之晖在她身上流转,这就是生命的艺术之美!”
“晓棠,别听你爸的酸腐之辞,生而为人就得受天地寒暑,欲望是人性的藩篱,贪婪是狂心不歇,歇即菩提!”
……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高速公路上。历经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南方煜林山脚下。
王建和乔晋阳下了车,仰望阴岭青秀,积雪浮顶。
两人沿着石阶山路攀爬数小时到了山顶,寻见了积雪覆盖下的雪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