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让你踹两脚如何?”他一脸‘求求你打我“。
她瞪他,继续扁嘴,“不要,我怕踢断了我的脚趾头。”
“妹子,我究竟是哪儿惹你生气了?”他温温柔柔地问。
她眼眶一热,泪水几乎流出。
就是这一声妹子伤了她的心啊!
只是她怎么也不能说、不该说,甚至连提也不可以提起。
想到这里,她天大的怒气都化成灰了……既然是自己心里喜欢,又能怪得了谁呢?
她凝视着他,眨掉了眼眶的泪水,大笑着拍了拍他。“跟你说笑的啦,你是我的义兄,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
堂衣摸了摸她的头,关心地问:“是真的吗?”
她点点头,吸吸鼻子,神情开朗了起来,“我饿了,左大哥,你可以请我吃顿午饭吗?”
他眉宇飞扬,欢然一笑,“没问题。”
两人相视而笑,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丝心领神会的默契。
雨悄悄的停了,阳光再度穿透云彩照射下来。翠绿的竹叶片片滚动着剔透的水珠,晶盈闪烁,光芒万丈。
灵儿打从爹离开京城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没有在家里吃过午饭。
她几乎是一大早跟大哥报备过后,就溜到左府去串门子,不到三五天的工夫,她很快就将左府上上下下的相关人等都模熟了。
其中当然包括了左府当家老夫人……
这一天,堂衣打官司去了,灵儿自动自发来到他的书房里,帮忙整理层层叠叠的卷宗。
他的书房清雅静温极了,几大柜的古书显示出他是个好学不倦的人,只是墙上挂着的一方宝剑有点碍她的眼。
奇了,他又不谙武艺,挂把宝剑在书房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拿来装饰用的吗?
她忍不住举步来到宝剑前,小手支着下巴,左盯右瞧了好半天才对宝剑吐了吐舌头。
“我警告你,乖乖的待在这儿别动,千万别带坏了我的左大哥。”她对着宝剑威胁加警告,“别引诱他碰你喔!”
宝剑很性格地斜挂着,鞘身高傲冷漠,青铜剑柄上泛出的光芒好似正冷眼睨着她,不屑于她的警告。
“哎呀,别以为摆在这里就得宠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货色我家有一仓库呢!”她插腰,骂得挺带劲儿的。
宝剑依旧无语……
当然,如果宝剑能说话的话,恐怕她布大姑娘会第一个吓得屁滚尿流冲出去吧!
“你别以为状似无辜的样子,我就会把你拿下来擦一擦。”她戳戳它光滑却微蒙灰尘的鞘身。“我最讨厌兵器了,古书有云:‘兵者,不祥也’。就是在说你这种东西啦!”
她又开始胡乱曲解成语了。
门外陡然传来噗哧一笑。
灵儿惊惶回头,怔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老妇人。
虽然岁月已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两鬓银白的老妇人却风姿犹存,穿着桃红色的衣裳,玉颈挂了串串珊瑚和明珠,看起来尊贵雍容毫无铜臭之味、倨傲之色。
“老太太,你长得好美。”灵儿看傻了眼,傻笑地赞叹道。
左老夫人饶富兴味地研究着她,款摆着走了进来,“你就是小布了?”
“是,你怎么认得我?”她呆了一下。
“你在左府很有名啊!”左老夫人牵起了她的手,像是已经认识她好久好久了一样。“明明是个清秀剔透的姑娘家,怎么总是这身男装打扮呢?”
灵儿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打从五岁时娘亲因病过世,这长久以来就一直过着没有母爱滋润的日子,对于娘的记忆始终模模糊糊,却渴望极了享受这种温暖的母性慈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