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的眼光太过炙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她下意识避过他的眼神。
顾衍少年时便在战场磨练,战功赫赫威名四方,凭借军功一步步掌权之后,在朝堂上也是说一不二,冷面寡情,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不少官员见了他都两股战战,毕恭毕敬,生怕言行略有不当得罪了顾侯爷。
但对着她,顾衍总是会收敛起对待外人的气场,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不解风情,但总将她照顾得妥帖周到。
用她娘亲的话说便是,宠得没边了。
新婚时的甜蜜,三年前的杀意,如今的软和体贴,哪一张脸才是真的你。
男人真是复杂。
她不想以身研究了,还是得寻机离开才是正道。
顾衍见她低垂下了头,心想许是方才的惊心动魄让她疲乏了,毕竟是身带沉疴。
他抓起她的手,被辛越瞪了一眼,直接强硬地紧紧握住,在她怒意腾腾的眼神下用大拇指一下下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
二人一个极力躲逃,一个穷追猛打。
长亭看了一眼,主子那里温情脉脉,又回过头来看眼前冷冰冰的河水。
这就是命啊!叹了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辛越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顾衍仍是不放手,侧颜映着夜明珠的清辉,灼灼执拗。
她的手背发热,起先并不觉有异,直到这热度高得不正常,她猛地看他,“你的手为何越来越热了?”
“中毒了。”顾衍抬头看着这个洞窟的构造,淡淡地回答。
仿佛在说今晚夜色不错,你我一起赏个月。
大哥!中毒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平静,一不小心挂在了这里怎么办?!
顾衍冷静得离谱,仿佛跟他无关。
辛越自认没他的年纪阅历,自来不需老成持重,当下就惊呼,“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你还有心思在这待着!”
“方才的石室里。”顾衍似乎很乐见于她的反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很担心我?”
“没有。”辛越轻嗤一声,扭过头去,“我怕你死了,我要交代在这里。”
顾衍瞧在眼里觉得别扭得可爱极了,再想想自己这三年都在过什么狗日子?
伸手戳戳辛越的脸颊:“你不管管我,一会我毒发了,谁来管你?”
辛越望进他的眼里,沉静的目光透着幽亮,她心里滚了滚方才的几个画面,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石室里的箱子有问题?”
“嗯,箱子面上应是涂了杀青散,久未挪动,被灰尘掩盖着,方才搬动之间,尘土落下,加上石室中热气一蒸,毒性散在空气里,身处其间的人自然沾上了。”
“所以我刚刚觉得热……”辛越若有所思,“那为何你也会中毒?”
“这毒于常人无碍,你只会觉得些许潮热,热意散了便好了。杀青散对付的是有内功的人,内力一激,人便开始感觉燥热,这是毒发的征兆,用内力越多,毒发得越快,五个时辰后侵入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