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在枢暨的嘴里都能被挑出两根骨头,更别说毛苗本就漏洞百出的话里,能给你挑出比簸箕上的筛子眼儿还多的刺。
毛苗现在胸口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小火苗开始在攒动,要是枢暨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出来,她可能就要小宇宙爆发,“鸀鸟不是飞走了吗,我怎么对着它道歉,难不成还有我把它抓回来站在我的面前,听我把歉道完了再飞走?
你这么能,那你给我表演一个把飞万米高空的鸀鸟抓回来,你要是能把它抓到我面前,我就叫你一声大爷。”
“大爷就算了,我又不是街上遛弯儿逗鸟的老头,你叫我一声爷爷倒还是可以,老祖宗也行。”枢暨自认为幽默地说道。
“叫你奶奶个腿儿,你个仙人板板!祖人牌牌!”毛苗彻底爆发,家乡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枢暨这会没听懂毛苗的家乡话,“板板两个字去掉,叫仙人可以。祖人是啥人?”听见仙人两个字,还以为是什么夸奖的好话。
“祖人,祖人就是你仙人板板!”这下换毛苗骂一些枢暨听不懂的话了,前面他还用方言骂毛苗,现在轮到毛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敢骂我?”枢暨现在回过味儿来了,即便是听不懂方言的意思,光是听那个语气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对,就是骂你,骂你怎么了,骂不得你吗,你都不会好好说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好好对你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对着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玩意儿,还需要讲礼貌?没往你身上倒扣屎盆子都不错了,那都是我的个人素养过高。”毛苗真的是太讨厌枢暨的那张嘴了,再好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
一句好话被他一说,都像是掺了砒霜在里头,谁听谁遭罪。
深受枢暨那张砒霜嘴毒害的人可不止毛苗一个,佘歙和佘傒也是深受其害。
他们两个很是明白毛苗的感受,很多时候听了枢暨的话恨不得把他那张嘴永久的缝上,要不就干脆毒哑,做个出不了声的哑巴,是枢暨最好的归宿。
开口前的枢暨,温文尔雅;开口后的枢暨,立即毒哑。
不说话人还是能看的过眼,说了话,可能是再也不想看一眼。
“枢暨,你这次说的话的确过分了,别说毛苗听了生气,就连我听了也生气。”第一个为毛苗出声的是一路上就说了一两句话的佘歙。
佘歙是个话痨啊,这一路居然能忍住一直不说话,也是奇了个怪了。
还有,一直跟着佘歙一起的相季又去了哪儿?
怎么没见他站在佘歙身边,明明记得他们出来刑天之国的时候,相季都还是在的,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没有不见,还在呢,只是被佘歙收进了他的葫芦里。
佘歙不放心相季一直跟着他们走,怕摄魂符万一失效了,他们没有能力控制住相季,反倒被相季控制住就麻烦了。
所以在出了刑天之国后,佘歙就未雨绸缪的把相季装进了葫芦里,他打算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的时候,再把相季放出来透透风。
或者是他们遇到什么危险,需要人手增援的时候,再放出来助他们一臂之力。
佘歙一直没说话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要用精神力控制在待在葫芦里的相季。
说话会令佘歙分神,偶尔说一两句话还行,说多了凝聚的精神力就会溃散,就不容易控制住相季。
也是实在是听不过枢暨的那些话,佘歙才会冒着精神力涣散的风险为毛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