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的另一边,千军万马急驰而来,高举的黄色大旗迎风猎猎,金龙的爪子在风中耀武扬威。
黑压压的军队慢慢逼近围场。一身黄袍加身的风离痕终于在离风清流四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为。
“静王,你可知罪!”风离痕沉着脸,视线在前面的人群中扫过。她不在,她真的走了!
风清流笑了笑。温莞的说道:“皇上,臣何罪之有?”
“你设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月儿扮成舞姬送上了楚太子的花轿,这是欺君之罪,罪无可恕!”风离痕咬牙怒声说道。
“皇上,您错了,楚太子看上的本就是月儿,为他献舞的也是月儿,您当着云国使者的面把月儿指给楚太子,臣奉命护送楚太子和楚太子妃离开燕城,敢问皇上,臣做错了什么?倒是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静王府数十口人抓进天牢,这又是哪一国的王法?”风清流笑得温和,眸光中却闪过一抹厉色。
“放肆”,风离痕重重的哼了一声,“月儿是朕心爱的女人,是京梁国未来的皇后,朕怎么会舍得把她指给楚太子?”
“皇后?”风清流嘲讽的笑道:“如果月儿真的要做皇后,那也是做我风清流的皇后!皇上,月儿的心在臣这里,她是臣的命,谁想要她,先要了臣的命!”
风离痕面色一寒,一股杀气从眼眸里一闪而白逝。
“你好大的胆子,在朕的面前出言不逊,是想造反吗?来人,把静王拿下!”
禁卫军呼啦啦涌上前,拔刀指向风清流。身后的玉倾岚等人跳了出来,挥剑就砍。
风清流没事人似的眯了眯眼,望着风离痕阴沉的脸浅浅笑道:“皇上如果执迷不悟,就休怪臣不念兄弟之情,不顾君臣之礼了!”
风离痕冷冷笑道:“你以为你的这些人能够抵挡朕的五万亲兵?既是兄弟之间的战争,朕也无需再调派大军,今日朕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也让你看看朕的皇权之下是不是能让你为所欲为!”
“谁敢!”一声娇叱从林中传了过来,一道白影骑着马急驰而来。
“月儿!”风清流惊呼出声,待要过去迎她时,风离痕却一个纵身跳上马背,把江明月带了过去。
“放开她!”风清流眸光一闪,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张开又收起,面上的狠厉一览无余。
“清流,我没事,别担心。”江明月朝风清流笑了笑,看一眼拿刀指着自己的禁卫军,转身对风离痕说道:“我来,不是因为要做你的皇后,也不是因为良心过不去,只是因为我不放心清流,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你的皇权与压迫。虽然我回来了,我却是为了他而战,皇上,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们离开,没有第三个选择!”
风离痕凌厉的盯着江明月桀骜不驯的眸子,寒声说道:“月儿,你可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朕也想过一个结果,你若真去了云国,你的那些朋友和兄弟姐妹从此将与你阴阳两隔,而他,朕也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江明月神色倏变,望着风离痕阴沉的脸厉声说道:“皇上若是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发誓会覆了这风氏江山。乱了这倾世皇权!”
风离痕阴鸷的望一眼冷若冰霜的江明月,挥一挥手,决绝的说道:“黄衣卫听令,把这些谋逆之人全部拿下,抗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围场的后方突然涌过来一群黄衣护卫。一下子冲到了风清流的队伍里。顿时杀喊声震天,一片惨烈的哀嚎和悲鸣不绝于耳!
江明月紧紧握拳,正想冲过去。一个黑影从人群中奔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封住了她的穴道。江明月的心瞬间一紧,本能的望向被龙三和高云、静远簇拥着退到一旁的风清流。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风清流的面前倒下,他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只摸出手绢擦了擦溅在手背上的一滴血,抬眼间。眼底一片森凉。
这些黄衣护卫太厉害,眼看着火焰门的弟子和那些护卫一个个惨死在黄衣卫的刀下,江明月怒声喊道:“风离痕,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不顾兄弟之情,要对清流赶尽杀绝?”
风离痕看一眼江明月,森冷的说道:“是他不自量力。想要以卵击石,朕只不过是成全了他!”
江明月一咬银牙。迎上风离痕冰冷的眸子,狠戾的说道:“好,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说罢,她抬头仰望着东方暗云疑布的天空,厉声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龙骑团接令!”
这一声,她以最上层的内力喊了出来,声音传过围场的每一个角落,震得四周的树林都发出了一阵狂风卷落叶般的沙沙声。
突然,远远的东面出现了一片怒海狂云,以肉眼所及的速度涌了过来,还伴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和地裂声。这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黄衣卫也停止了撕杀,纷纷抬头望着那一大团诡异的黑云。
无影骇然的望着那团渐渐逼近的黑云,惊骇的说道:“来人,保护皇上!皇上,这里危险,快走!”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望着天幕的那片黑云,他仿佛听到了属于千军万马的铁蹄声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寸一寸瓦解、破灭。
“龙骑团,是龙骑团!天呐,龙三好威风啊!”说话的是花千语,他一脸花痴的仰望着跳跃在密林上方、着一身黑骑装、骑一匹烈焰宝马的龙三,眼里无数粉红泡泡冒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黑骑士从天而降,整整齐齐排列在东面,而他们身后密集的树林已经被踩在了脚底,成了一条笔直又宽敞的阳关大道。
最前面的五名黑骑士跳下马背,上前几步,单膝着地朝江明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