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步流星地走着,目标直奔卧室。
卧室离饭厅的路不过十几米,代清川却甚觉漫长,房门未开,等不及了,他把人抵在门上,喉结滚动。
从明亮走入昏暗,赵晚缨的那双眸子由惊讶变为清明,她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乖巧的像一只猫儿,攀着代清川高瘦的身躯。
“我能亲你吗?”他一把嗓子如被烈火灼烧过,哑得要命,却又执着地要征询对方的意见。
赵晚缨的心像被挠了一下,紧盯着代清川那双如海妖般勾人的眼,那眼尾揉红的颜色,魅力十足,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代清川。可内心又是羞涩难耐的,她只好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呼吸一下变得粗重起来,对面的人迫近,手指掐在腰上。
双唇相接,她受不了这直白地厮磨,忍不住往后缩,却只能贴上冰凉的门板,冰得她一激灵,脑子也清明了些。
她偷偷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他虔诚地专注地亲吻着自己,两把如蝶翼的长睫毛刷子般挠心。彼此之间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喉咙里溢出的几分难耐,都把周围的空气点燃了似的,整个人都在出汗。
后背按着的手紧紧搂着,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里,赵晚缨颤抖着,嘤咛一声。代清川的手便松了动作,手指握拳,抵在她凸起的脊骨上。
代清川喘了又喘,眼睛里快要滴出水来,整个人被红色灌满。
他把人轻轻往上一兜,门把手就被拧开了,房间里没散进暖气,两个人被冻得一哆嗦。下一秒,赵晚缨被卷进被子里,房间里空调滴滴滴的声音响起。
赵晚缨把自己裹成蚕蛹,缩在床上,却被人整个抱住,脑袋被扒拉出来,对上代清川的脸。
“我去洗澡。”潮湿的气息温在额头。
床头灯被打开,赵晚缨循着代清川的背影,看着他伸手一勾衣角,就将衣服给脱了下来,那头长发散落在后背,看起来很是蛊人。她不敢多看一眼,伸手捂住眼睛。
心里默默念着祁琪白天念过的清心咒,七零八落的语句在脑子里乱窜,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那人就像不冷似的,往浴室里走两步,又回转身来单腿跪在床上,头发搔着赵晚缨的脸。她眼里不敢看他,只低着头不为所动,耳朵红得跟滴了血似的。
他把赵晚缨的脸抬上来,目光灼灼,露出平和的笑容,眼尾的弧度如钩子似的。
赵晚缨想要说话,还没开口就被捞出了被子。
“诶!”她惊呼着,却被人衔去后面的话,几步路,就被带进了开着暖风的浴室里。
赵晚缨挣扎着跳下来,贴着浴室门,抓着门把手,踩在地垫上,不敢有其他动作,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狗。“代清川,等等!”
代清川想要伸手搂腰,赵晚缨整个人惊起,把人推开,人如烧红的小虾,语无伦次地开口:“代……代清川,我觉得还是你一个人洗就好!我出去等你!我出去等你!”
“你慢慢洗!!别着急!!”
对方有心放她一马,才得以顺利转身打开门这么逃出了湿热的浴室,靠在冰凉的门上转换呼吸。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赵晚缨后知后觉对方捉弄了自己一番,气呼呼地回身拍了一下门,却听见那边作势要开门的声音,她赶紧把住门把手不让他动。
认怂是第一。
代清川这边拧不动,知道赵晚缨脸皮薄,便作罢。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赵晚缨才拍拍自己的胸脯,下一秒,她勾开自己的毛衣和打底往里一看,又迅速收回视线。她知道长得那些肉都上哪去了,不仅仅是在脸上,还有这里。
恍惚了半刻,赵晚缨才找回神志,打量起代清川的卧室来。
没人管她,赵晚缨就在房间里四处溜达,她没进过几次代清川的房间,进来了也没多观察里面的陈设,趁着主人家在浴室洗澡的时间,她便观摩起来。
房间是很简单的黑白灰配色,称得上是简约大气,一张床占据了大半个空间,衣帽间是要穿过浴室的廊道过去的,赵晚缨没走过去,只是望了一眼。倒是角落立的柜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黑色柜子有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站在前面看着。一大半都是书,关于养花的居多,但还有几本关于癌症医学的。
赵晚缨心里颤了一下,她童言无忌顺口胡诌的话,似乎对代清川造成了很大影响,他不仅在关注着癌症患儿,甚至连相关的书籍都看过。
视线往下,赵晚缨发现了一个礼盒,盒子下面被压了一张卡片,角度问题,她没看清上面的字,但这是代清川的柜子,她也不好贸然去打开,只好巴在玻璃上找角度。
“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代清川就出来了,带着一身水汽把人搂住,赵晚缨瑟缩一下,有些心虚地回答:“你这……这么快就洗好了啊?”
察觉到她的视线,代清川呵地一笑,把人往怀里带,“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事情还没结束呢。”
“我什么都没有想……”
赵晚缨埋首进代清川的怀里,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新买的床垫果然如销售说的那样,人如陷进去般。
赵晚缨的手臂贴在代清川的肩膀上,想起买床垫时被误认是夫妻的画面,她问起来:“当时销售员说夫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否认?是不是那时候就有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