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去的黄小姑到了一处道观,好心的师太知道她的遭遇后收留了她,道观里多了位道女,黄小姑因此被称为黄道姑。]
不少人松了口气,黄小姑没有娘家,现在离了婆家,好歹也有个地方能让她活下去了。
之前那些虐待,一些人还能当做看不见,觉得不过婆婆严厉了些,但听见要把她再卖掉做妓这一段,没人能为她的逃跑指责。
因为不愿做妓而出逃,在不少人看来,这是契合他们道德观念的,爱惜清白好人家。
[某天,道观里来了位从海南崖州过来探亲的师姨。
听师姨说起那边的海南风光,还有崖州盛产棉花、棉布,黄道姑也很想去崖州,看看那边的百姓是怎么种棉织棉。
去了崖州,既可以躲避婆母的追寻,也可以学到种棉织布的本领。
在得到师姨的同意后,黄道姑跟着师姨,一起坐船去了崖州。
她以师姨道观为家,很快就和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黎族姐妹结下了友情,和她们一起种棉,摘棉,轧棉,纺纱,染色,织布。
心灵手巧,善于纺织的黎家姐妹织出的五彩缤纷的“黎锦”花被,她更是爱不释手,后来还同姐妹们共同研究改进纺织技术。
在海南待了30多年,从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变成两鬓斑白的老婆婆,50多岁的黄道婆孑然一身。
某一天,在地里种棉的她看见大雁北飞,也被勾起了思乡之情,告别黎族姐妹,乘船回到故乡。]
世上不缺苦命人,看见她还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脱离苦海后也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不少人都为她高兴。
三十多年了,哪怕回去,曾经知道的她的人应该也没有多少了,她不用再害怕遇上婆母了。
还有同样一些远在异乡的人,商人和流放者居多,被天幕这么一说,也跟着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这时已经是元代元贞初年,黄道婆得知元世祖已设立了“江南木棉提举司”,要征收棉布。
这时候松江一带,广种棉花和桑树,但是丝织物昂贵,棉纺织技术又低下,所以百姓还是缺衣少布,穿得破破烂烂。
黄道婆回到故乡乌泥泾,隔壁曾经的好心邻居还在,人们都叫她“三阿婆”了。
时隔多年,二人见了面畅叙旧情。
这位三阿婆对黄道婆说说起了现在的难处,官府现在要布,但种棉后又要手剥棉籽,还要纺纱织布,一点也不是轻松活计。
黄道婆听了,决定帮助家乡人,先从改进轧棉籽的开始做起。
之前,松江都是手剥棉籽,黄道婆年轻的时候也是寒冬被婆母要求剥棉籽,费时又费力。
她先是教大家一人拿根光滑的小木棒或者铁棒,把棉籽放在平坦的石头上,用棒子擀棉籽,一下就能赶出七八个棉籽,不需要再用手指去剥。
崖州轧棉籽是用两根细长铁棍转动的,黄道婆根据记忆画出图样,找来老木匠按图加工起来。
一部‘木制手摇轧棉车’设计出来,两人手摇,一人下棉籽,整个过程功效高,剥得干净,还省力。
两人手摇的木制轧棉车,在后来又改进为了一人手摇车,更是省时省力,效率加倍。]
他们没有手剥过棉籽,但是看上面人从层层棉絮里用手弄出棉籽,一朵棉花就要费时不少,的确是极不方便。
先前的擀棉籽的方法他们已经觉得挺好的了,这个轧棉车一出来,大家都是眼前一亮。
有远见的人赶紧找人画下这个车子的图纸,木匠们也睁大眼睛,用脑子好好记住这个轧棉车。
结构不是那么复杂,看上去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它靠人就能动,不是主播那些要电或者要燃料的机器。
咸阳,墨家里年纪小的抓住年纪大点的袖子,边画图边激动。
“师兄,黄婆婆做的,就是我们期待的墨家新方向!”
这位黄婆婆,以一人之力,来给家乡传道授业,只是一个轧棉机,就让无数家庭的双手从剥棉籽里解脱出来。
“对,我们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公输家不是墨家这种学派,但也对她的功德很是认可,对黄婆婆改进的轧棉机大家都很有兴趣。
“这黄婆婆,年纪虽大,人却一点都不老。”
画下她轧棉车的结构,公输家的人也开始思索,现有的桑麻纺织业,有哪里他们能用上的。
农家人觉得自己任务又重了,工具改的再厉害,前提也要地里能有原材料。
他们墨家和公输家有手有脑子,还有主播和黄婆婆开挂,但就算给开了再多挂,也还是要农家人先夯实生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