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他那个笨弟弟,就那几个去所,真要找他,一点都不难。但他没必要那么好心地说实话吧,况且,那个笨蛋也不见得会接受她。
与其现在强碰、倒不如各退一步,等双方都冷静一点。
“郊外的房子……在哪里呢?”她搓着咖啡杯,假装随口问问,但水亮亮的大眼却直瞅着他。
“我不知道。”他人可没好到这种地步。
“喔……”好失望。
“你不用管他,接下来,想着我就好。”
“咦?”她眨眨眼,眉头紧紧揽起。“说到这个,总裁,别闹了,婚礼不能喊卡啦,你会把我害死。伯母对我的印象好差,要是她以后不准我嫁给学庸,那要怎么办?”
他翻了翻白眼。“你完全没在听我说什么。”已经想到结婚了,真的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应该再多踹学庸两脚才对。
“总裁,你不能中止婚礼,你这样……”杨光闭了嘴,因为眼前的男人用和慕学庸极为相似的目光看着她,然后霸道地握住她的手,她发现自己不知所云的战术根本没办法化去两人之间的尴尬。
“没那么多话,不需要硬装多话,你不喜欢我就直接说不喜欢,没什么大不了,我依然是你的朋友……又也许哪天,你也必须要叫我一声大哥的,不是吗?”他一手扣着她,一手端着咖啡杯,神情闲适地轻喃着。
杨光战战兢兢地听到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一件事。“那总裁是真的要中止婚礼吗?”她听出弦外之音了。
“剪在弦上了,我能不发吗?”以为婚礼真的是可以说卡就卡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伯母说中止婚礼?”
“因为我要气死某人。”怎样?不行吗?
“学庸?”
孟呈扬富饶兴味地笑着。“我条件不比他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嗯,不知道耶。”这个问题有点尴尬捏。
“学庸说,你以前是喜欢我的。”孟呈扬话中有话,黑眸沉着直视着她。“他说,他总是看着你,所以他知道你一直看着我。”
杨光眉头微拧。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总裁像是在隐喻着什么?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我确实喜欢过总裁,但我跟学庸说过,毕竟那时我刚进社会,对爱情总是有憧憬,直到我遇到学庸之后,我才知道憧憬和爱情是有距离的。”有些话还是要先说明白。
“基本上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因为你几乎是同时遇见我跟学庸的,只是他看着你,你没看着他而已。”
“咦?”这样听起来好像有点明显了。“他也在鸿基工作过?”
“嗯哼。”
“他对我一见钟情;:”是吧、对吧,不是她多想。
“算是吧。”他猜的。
她怔楞地瞪着咖啡杯,还有杯中有朵爱心的卡布基诺。“我总算明白了……”什么他成了罪人,什么他一直看着她,原来是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也知道总裁喜欢她,所以相逢之后,他始终对她爱理不理,就是打算避嫌,但最后被她缠到耐性尽失……她总算明白他那晚说那些话的用意了。
“那个白痴!”她撅嘴骂着。
她发誓,只要被她逮到,她一定要当面狠狠地骂他一顿。
“骂得好。”孟呈扬端起咖啡杯打算跟她干杯。“我也是这样骂他的,莫名其妙想那么多,真不知道他的脑袋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可是……他很想不开,我怕他会一直躲着我。”她每晚下班都到农场守株待兔,但截至目前为止,效果不彰。
“那就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而且是要他心无芥蒂地主动争取。”
“该怎么做?”
“我有个办法。”特效一帖,绝对能把这只狡兔给逼出来。
其实,慕学庸并不是完全没回农场,只是回来一趟之后,总是要再隔个几天,还得趁着她上班后下班前来。
踏进木屋之前,他看着屋外的郁金香花田。
这几天有下过雨,外头一片泥泞,球根都被雨水冲刚出土了。看了眼,忍不住蹲下来整理。
随便一弄,就费上几个钟头。
拍了拍手上的土,他推门进小木屋,进去前还不忘先踢掉卡在鞋底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