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之放缓车速,一路尾随着虞敛月。
在辉瑞医院前胡乱地停了车,无所谓的等着之后贴上的罚单。
而他眼前晨曦光芒之中的女人,似乎因为格外的女性光环,而显得线条柔和了,以往冷艳的眼角,竟然不像四目相对那会冷气全开了,还有嘴边哼起小调轻松的模样——
她也是,在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而快乐吗?
沈恪之驻足不过片刻,虞敛月已经上楼了。
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的虞敛月不知道自己对身体做了什么不公道的事情,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一颗牙齿开始松动了……辉瑞医院的口腔科在清河排名遥遥领先,她前后相继抢了下午和晚上的门诊,都落空了,最终却只预约到了最早上的号。
不过,这位牙医小哥哥好好看。
穿着标准白大褂的制服,标准的微笑却显得眉眼单纯而干净内敛。
所以,虞敛月自我安慰道,起这么早还算值得。
医生小哥哥也足够耐心,“虞小姐,你这颗盘牙蛀了。要补。”
“行,今天能一次性结束所有疗程吗?”
说实话虽然医生足够好看,但虞敛月还是很早之前就做了新的规划。
离开清河也正是规划之一。
她要离开这里开始她全新的人生,而不是继续和沈恪之或者任何可能产生关联的人继续一起走下去,她没有理由继续纠缠。
噩梦,她从那里走了出来。
她坚信,沈恪之或许和她一样,早就厌倦了这种关系的发展。
“我们这边先用超声波为您清洗和处理干净,补牙的话你可能需要给您开两天的消炎药。”
“好。”
与虞敛月的轻松无忧截然不同——
排在妇产科带着口罩最后一排的男人整个人就显得焦急难耐,他的耳朵恨不得贴上去听刚进去的女人的动静,但他时而敏锐地察觉到,里面并不是虞敛月。
“这位帅哥,你排号了吗?你要是没有预约,麻烦让我站你前面,马上就该轮到我了。”
“我看这个男人怎么神出鬼没的钱,眼神还有些不对劲,盯着我前面的闺女看——”
“就是啊,你要说陪老婆来看妇产科,那不应该带着老婆吗?他这一个男人……”
“我怀疑那个男人是给他女朋友排队,一般堕。胎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所以才……”
中年妇女们心照不宣。
“闭嘴。”
沈恪之低咒了一声,但他的抱怨在医院众多的中年妇女的议论声中强行压下没有半点效果,彻底淹没在下一个话题当中。
全场没有一个人会像MIF的员工一样听从着他的指挥。
沈恪之其实已经联系了很多次章生,他迫切想要通过辉瑞医院的高层直接询问虞敛月独中小孩情况。
而章生一如既往的沉溺在他那个温柔乡里,一点也不顾他的死活。
他一个人去了楼下,在卷帘门下,又神情黯然地抽起了一支烟。
—
已经早上九点了。
太阳可以晒屁股了。
虞敛月手执口腔科配的消炎药,正准备趁着这个时间段早些赶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结果,沈恪之……又出现了!?
“虞敛月,我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吃,我希望你再认真想一想,或许我们曾经没有过的,我们现在可以拥有,曾经未有真正完全经历的,当下会给我们的人生带来彻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