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包括那俩人,都目瞪口呆,因为男子显然是孩子的父亲,却没敢冲进去。
这时,穿着雨衣的李小达抱着个小孩子到了门口,“接着。”他把孩子扔了出来,我们一起接着。
李晓达又返回去。
我们看了看手里的孩子,大约一岁多,女孩。“四儿,不怕。”孕妇拍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说。
随后,李晓达正拽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往外跑
眼看离门口就有几米远,一个燃烧着的大房梁正砸轰然而下。
正砸在李晓达和孩子身上。
“晓达!”“老大!”
我们一阵惊呼。
接着,这个房子的房顶整个塌了下来。
由于是石头房子,石头被烧的滚烫,我们根本接近不了。
“有水吗?”我惊呆后问。
“在屋里呢。”
我们三个人,把四个信号弹发向了天空。
半个小时后,拉我们来的四辆卡车和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
此时,屋子还在燃烧,旁边的大木头垛也更是猛烈。
“李红兵。”虽然有那对夫妇的哭号声,虽然有大火的噼啪声,我还是听到了队长的几近声嘶力竭的呼叫,“没事吧。”他的声音已经颤抖。
我慌忙跑向从未停稳就下来的队长,“报告,李晓达。”我也哭了起来。
“怎么了?”队长的声音都变了。
“他”我不争气地哭,这时,曹振刚和马海已经跑了来,他俩也是泣不成声。――毕竟,由于我们都是小学上五年中学上五年,此时,马还不过18岁,曹振刚17岁,我刚16岁。亲眼目睹了房梁砸在几分钟前还和我们说话的李晓达身上,看着他在燃烧,我们被吓坏了。
总长驾临
两个小时后不请自来的县里的消防车,喷完了带来的水后,也是杯水车薪,也眼睁睁地看着。
大火持续了近一天,是附近县里和省城的消防车带水来救灭的。
后来得知,这是一个超生户,跑到山里来烧石灰,木头垛不知原因地着了。
我们的考核,实际上并没有进行。火场留下我们队长和军教主任,其余的干部都沿路发射信号弹,召回了学员。
队长了解事情经过后,一再强调,对任何人不能说追萤火虫追到这里。这里,离我们实际的行进线路不足5公里,萤火虫果然再绕圈。
随后,一名副校长和训练部长带人来到现场。
我和曹振刚被训练部长的212车带回学校,说是要我们回忆李晓达的先进事迹。实际上对我们实行了软禁,并确保我们口径一致地说出李晓达的事迹。
曹振刚和马海在9月25日就回去参加步枪训练。我则和军报来的记者,一起写李晓达的先进事迹――把坏事变成好事,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比如我们那个年代中学课本力《为了61个阶级弟兄》,写的是抢救阶级兄弟的事迹,其实,那不过是一次食物中毒事件,被妙笔生花成了可歌可泣的壮举。
我要写的,就是把一次人命事故写成英雄事迹。
当然,李晓达确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是我们赶上这次救人的原因有些黑色幽默。
9月29日,李晓达的追悼会在学校军事训练场举行。
总部一副部长参加,院长主持,政委致悼词。全校师生胸佩白花臂戴黑纱。李的父母,由他们县武装部陪从从甘肃赶来见了儿子的烧焦了遗体。
李晓达被追认为*党员、革命烈士,追记一等功一次。
追悼会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都肃然而立。
我和曹振刚马海则是泣不成声。这是我有生16年来第一次直面死亡,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就灰飞烟灭。
而我们,包括专业的消防,面对远去的生命却只有听天由命。
9月30日,我们的入学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