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明摆着是嫌我说小秀和红兵是男女一号了嘛。”
“呵,还‘红兵,你可是有婆家的了,注意点啊。”赵国秀抓住把柄马上反击。
而张秀翠脸一红看了我一眼。
我心又扑腾一下。
因为我在中学的时候男女生之间绝对的不交往,现在大学了可以交往了,大家当然是互相交换中学时男女生各自情况了。
那场酒,一直喝到下午四点,爸爸妈妈也不敢留住,怕人家家里担心。
爸爸只好叫来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把几个喝醉的同学送回家。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今天你家明天他家互相串。
到了正月初八,我收到了鲁红梅的信。
“快回来吧,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演员。”原来,红楼梦剧组在S市的Z县搭了外景,要鲁红梅他们军医学校的学员充当群众演员,“还每天每人补助5块钱呢,我和我哥说了,他也通过我们系政委找剧组呢,也想让你们去挣外快呢。”
正月初十,我接到队长的电报,真的让我立即归队,拍电视。 。。
电视剧
拍电视剧这事,说起来是艺术,但那是对导演而言。
事实上,就像血腥的战争对将帅是艺术,对士兵意味着出生入死一样,它对专业主演是艺术,对我们是什么呢?
军医学校和我们都是出了一个学员队,我们是教导员带队。
那个年代,因为圈内人故意显示自己的艺术,把本来是娱乐大众的快餐说成是艺术。
这反映在实际中,就是一部电视据动辄就拍几年。
所以,我们这些群众演员,竟然也被要求提前走场。
我们被拉到拍摄现场,先是听导演讲了几天剧情和拍戏要求,然后从易到难,在拍戏中学拍戏。
我们看到的电视剧,如果不是导演故意显示艺术风格,一般是按故事也就是剧情发展播放,但拍的时候却不是。
我们学习了几天剧情后,估计是主演们还在家里过年,就先从和主演没有对手戏的开始拍摄。
第一场,是最后抄家,我们扮演的家人和军医学校扮演的婆子们,慌慌张张地来回乱跑。
这基本上也就是剧情的背景,但对我们却连续被“cut”—什么是导演,导演就是说开始时不说开始,要说“action”,说停时不说停说“cut”。
“贾府再牛B也不能雇用这么多军人吧。”导演把我们集合在一起说,“走路要随意,不能像走队列。”
但是,正如入学队长所说,军人素质已经溶入了我的骨子里,我们一走路自然不自然就摆臂,就成行成列,两个人以上一起走就会步调一致。
连续被cut几次,导演教我们说,你就想象自己是匪兵,看怎么走。
这下可好了,我们都走得像小流氓了。
经过大约一个礼拜的cut,我们才勉强过了非军人化走路关。
第二场戏,就是可卿出殡的送殡。
这场戏可把我们累惨了,婆子们都是跟在主子的轿子外走,我们却要参加“抬杠”—就是抬死人的棺材。
对活人,一个轿子,前后两个人抬,那叫两抬轿;前后的轿杠各绑上一个杠,由4个人抬,那轿四抬轿;前后轿杠左右轿杠各绑上一个杠,8人抬,那就是我们常说的八抬大轿。
抬的多少,那是身份的象征。
对死人,也一样。
可卿的棺材,是64杠。这就是纯粹的排场了,一个人加口棺材要64个壮汉抬,那叫范儿。
为了不让抬杠的劳力们轻松,首先是杆选用非常粗的硬木,然后是棺罩做得非常之大,64个人抬起来,你踩了我的脚我挡了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