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股弹震之力,异变猛劲,杜铁池原先又未曾料及,猝然遭受之下,身子已被弹出七八尺外,险些摔倒,非但如此,全身上下更像是触了电似的半身发麻。
经此一来,他才忽然警觉到,原来就在这间房子里还设有厉害的禁制。
房子里另外开有两面轩窗,杜铁池却不敢再冒险撞出,他随手由一张玉几上拿起了一个镇纸隔窗掷出,不意那镇纸才经出手,即由窗前卷起一片红光,将镇纸弹回坠地,杜铁池呆了一呆,站在当处动弹不得。
心里想着八成是着了那魔女道儿,待要施展飞剑攻破眼前禁制,不意单手方向腰间一探,才发觉到那口围束在腰间的破月剑,连同七修真人留赠的一口七修剑,两口前古神兵,俱已不翼而飞,非但如此,就连随身的法宝囊,也被人解了下去。
固然两口仙剑,连同法宝囊,俱有仙法禁闭,非擅知开启口诀者万难启开施用,只是这等仙家异宝,关系着他未来的仙业至矩,甚至于与整个正派的未来安危,都有极大的关系,却是万万遗失不得。
现在杜铁池忽然发觉到全部遗失,自是非比寻常,一时急出一身汗来。
眼前到底是一处什么地方,他还弄不清楚,只觉这间玉室面积甚大,室内除了这张玉榻以及前述各物以外,另设有一面玉鼓,高悬空中,更有红白两面长幡,交插着置于榻前,更不知是什么家具,站在室内隔窗眺望出去,更见玉阁飞檐,长桥掠波,鳞次栉比,好一派富贵光景。
杜铁池左右观望了一刻,心中越是大惑不解。
他自从深悉七修心法,拜饮“灵石仙液”之后,早已身具异能,只是有些功能苦在不能自知,又因上来被“百花毒散”迷昏了头,现在虽已苏醒,却还有些混沌,并未完全恢复过来。
这时猝然发觉到厕身非地,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来。
当下他强自镇定着,在熊皮厚垫上坐下来,心念着七修仙法中的“返璞归元”坐功图谱,试着闭目调息了一刻。
约盏茶之后,起身站起,遂即神清智爽,较之先前,判若两人,当下运用慧目四下再次观察一遍,这一次可就看出了一些蹊跷,目光视处只见玉室内迷漫着一片氤氲之气,绕着这间玉室四周,却有一圈红蓝异彩,形同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罩子,将整个房子罩定,而在出口处,却开有类似门户的一处洞口,却有黄蓝不等的七道光华隐约将门前罩定。
这道七彩奇光,形若一道长虹,作弧状垂下,一端罩向门前,另一端却发自一面形熊怪异的镜面上。
杜铁池若非曾饮用过万载难逢的“灵石仙液”,对于这些暗设的室内禁制,万万难以窥知。
他虽然身具多方异能,本身功力更在恢复之中,只是仍同凡人一般,具有非常的好奇之感,对于一切的玄功异术,都心存迷惑,似知不知,如悟又非。
玉室内的一切,大大地提高了他的警觉,本身虽在危困中,吉凶不知,只是眼前的这些明暗设施,却大大地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8
他既然窥知了眼前虚实,就把注意力投注在那面看似怪异的镜面上。
那是一面六角形,约有手掌大小的白骨铜镜,镜身悬在玉榻上方石壁,不十分高,杜铁池只须略点足尖即可摸到。
他急欲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碍于室内的禁制,不便出入,既发觉到那层无形的禁制,是由墙上那面骨镜发出,说不得就要将它移动一下。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向镜上们去,果然手指方一们向镜面,即如同先前那般感觉一般,一股奇大的反弹力,将他整条手臂高高弹起,几乎有折断的感觉,这才知道厉害,再试着由侧面摸过去,却是没有事。
他手摸着镜面的骨架,只觉得这小小一面镜子,却似重有万斤。
杜铁池正待聚结真力,把这面骨镜移开,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些什么。
须知他自从饮过“灵石仙液”之后,各类官感均极灵敏,只须略一聚神,即可察视听于微妙之境,即使成道有年的修为之士,亦往往不及。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一种“呼呼”破空之声,由于他本身亦此道中人,是以乍然一听,即可判定乃是“剑遁”之声,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来了。
他赶忙移开了这只手,向后退开。身子方自站定,即见室外月白色的光华闪得一闪,一个粉裙罗衫的绮年少妇,已现门前。
杜铁池认出来人正是“九尾金蜂”方红,后者已轻启莲步走向门前。
只见她手掐灵诀,向着门上一指,镜光立隐,遂即含笑步入。
杜铁池注意到那道七色镜光,一俟方红步入之后,遂即又自行射出,仍如前状将门户罩定。
“九尾金蜂”方红似乎未曾想到杜铁池已经醒转过来,不禁微微一惊。
“哦!”她手摸桃腮,挑着一双细长的眉毛笑道:“敢情你已经醒了。”
杜铁池面色一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方红“格格”一笑,翻着一双桃花眼瞟着他:“我的少爷,你先别急啊,干嘛的,像炒爆豆似的,倒是叫人家喘上一口气呀。”
杜铁池其实已无须再问她什么,也能猜知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固是惊惶不已,表面上越加地力持镇定。
“无耻妖女!”他冷冷笑道:“我乃七修真人末世衣钵传人,你岂敢欺凌与我?还不快点将我飞剑法宝持还给我,我也就念在你无知,不再论罪,要不然的话,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