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弟希望出个什么价呢?”张涛似乎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冷然地问道。
蔡风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吸了口气道:“若是别人,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绝对不会卖,但张教头却是例外……”
张涛脸色一变,似乎极满意蔡风的说法。
蔡风又道:“只要张教头出上一半的数目便可以将这张虎皮拿走!”
“七十五两?”张涛脸色微微一阴反问道。
“不错,这是最低最低的价格,若非看在平日张教头对本村的生意还挺照顾的份上,便是当今皇上来,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也绝对不会卖出去。”蔡风坚决地道。
“照这么说,我是还要感激你如此看得起我喽!”张涛冷哼一声道。
蔡风望了一旁幸灾乐祸的杨鸿之一眼,又望了一旁惊得有些合不拢嘴的凌跃和乔三一眼,淡然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谈的是生意,做的是买卖,讲的便是公平,我与张教头之间更讲的是情义与买卖同在,因此,我们更不用作任何感谢之说。”
“你不觉得太贵了吗?”张涛依然有些微恼地冷声问道。
蔡风平静地笑了笑道:“张教头可知一张很完整的虎皮要卖上多少钱?”
“我并不想知道。”张涛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漠地道。
“那的确是一种遗憾。不过为了谈谈生意,我还是要讲一讲。”蔡风似乎有些失望地道,于是吸了口气道:“一张有十个箭孔,或十道伤口的虎皮,在邯郸可以值一百一十两银子。而在武安郡可值一百零五两,在邺城却可卖上一百一十二两,而有十个以下四个以上箭孔或伤口的虎皮在邯郸可以卖上一百五十两,最低也可以卖上一百三十五两。在武安可以卖上一百四十五两是肯定的,在邺城却可以达一百六十两,最低也有一百四十两,在邢台、沙河、鹤壁、晋城至少不会比邯郸差。而四道伤口以下的,价格则更高。而我这张虎皮却是没有伤口的,若是在晋城、鹤壁、邺城、邯郸等地出卖。最少也必须二百二十两才肯出卖,貂皮的皮毛或许比虎皮更好,但却绝对没有虎皮这般有气势,而且虎皮,整张比起貂皮更大,一件好的貂皮做成的衣服最高时可值千两黄金。而虎皮这样的价与貂皮相比,已经不知道要相差几许。在蔚县虽然我没有卖过虎皮,但我却知道,这样一张连一个伤口也没有的上等虎皮,绝对不止值一百五十两,今日我所开的价说起来已经是最低的了。”
众人不由得全都呆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张虎皮居然能够卖上这么高的价,也的确,村中的猎人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猎到几只老虎,他们从来都未曾想过虎皮的价值会如此高,一百五十两银子可以折合成好几万钱,二百钱便可以买到一匹纱,一张虎皮居然可以买到一百多匹纱,这对于这个小村里世代为猎的人来说,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更让人惊奇的却是,蔡风对各地的生意买卖的行情了解得竟是如此清楚,像是一个做了数十年的生意人一般老练!
张涛定定地望了蔡风一眼,吸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蔡风淡然一笑道:“若是你天下什么地方都到过的话,而且又留心留意的话,你所知道的东西绝对比我多。”
“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张涛阴阴地望了蔡风一眼,冷冷地问道。
“我以前不是,现在便是了。”蔡风毫不在意地答道。
“谁承认你是我们村里的人了!”杨鸿之冷笑着反问道。
蔡风冷冷地扫了杨鸿之一眼,悠然笑道:“有没有人承认那倒是次要,我是哪里人,也没有必要要人承认,有人说天下莫非王土,我的作风却是天下莫非我家,我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这有何奇怪吗?”
杨鸿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可反驳,只是求助似地向张教头望了一眼。
“有人怀疑你与朝廷的通缉犯有关,今日我们主要目的只是想请你到县府衙门里去走一趟。”张涛神色一转,声色变得有些冷冷地道。
“不错,几个月前,邯郸城被盗总数达四十多万两白银,传说这一群大盗向北潜逃,几日前经过各地府县的严密调查,你已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到县衙走一趟。”坐于张涛身边的另一名汉子也冷声插口道。
蔡风一愕,旋不由得好笑,问道:“真是好笑,敢问这几位兄台之中,有几位是官衙之官的兄弟呢?”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张涛冷冷地道。
“张教头,我们敢保证蔡公子不是坏人……”
“你们保证有个屁用,你们说的话能抵得上国法吗?”张涛不屑地讥讽道,嘴边却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蔡风望了望杨鸿之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不由得暗怒,但却依然悠然自得,故作讶然地道:“哦,你们原来全都是为我一个人而来,真是叫蔡某担当不起,不知道这几位官大哥如何称呼呢?”
“我叫王聪敏,人称大刀王!”那坐在张涛之后的汉子沉声道。
“江林,人称神锁!”一个极壮硕而又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冷冷地道。
“张寿欢,人称飞索!”与江林并排而坐的汉子也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