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保!”“田志生!”“操冬贵!”剩下的三人一一报出自己的名字。
蔡风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六人一眼,淡然笑道:“真想不到居然劳动了如此盛名的大捕头出动,真是应该值得庆幸。”说着语气一转道:“只不知几位兄台可有公文在手?”
那几人不由得同时一呆,他们料不到蔡风会如此刁,依然能如此坦然自若地谈话,王聪敏冷声道:“我们的话便是公文。”
蔡风脸色霎时便像快要下雪一般阴冷,目中寒光一射,冷然强硬地道:“没有公文,我可以说你们假公济私,也可以说你们扰乱民心,更可以说你们办事失职。捕头,没有公文并没有任何权力逮捕任何没有直接犯罪的百姓,你既然说对我有怀疑,便不应该不带任何公文,我也可以说你们只是一群欺民扰民的盗贼,你们没有任何权力要求我做任何事。”
“你,简直是目无王法。”王聪敏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其余的人却没想到蔡风居然先来一场抢白,使得他们本来想象的计划几乎给扰乱。
蔡风冷笑道:“要是来做客,我可以念你大雪天大老远跑来不易,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若说到王法,似乎在坐的没有哪一位可以代替王法。想要做生意的话,我欢迎,我现在依然坚持七十五两银子卖给你们,但下一刻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可能七百五十两白银,我也绝不会卖出我的这张虎皮。”
“你好像很不把官差放在眼里哦!”张涛冷眯着眼睛冷漠得没有一点感情地问道。
“张教头……”
“乔叔、凌叔不必说!”蔡风摇摇手打断乔三与凌跃的话,立身而起,踱了两步,冷然一笑道:“张教头如此说也未尝不可。说真的,在我蔡风的眼里,天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放在眼里的,对于你们,我更不必放在眼中。”
“大胆!竟敢连张教头和官大哥们也不放在眼里。”杨鸿之狐假虎威地叱道。
蔡风不理吓得脸色苍白的凌跃和乔三,也不理脸色铁青的几位官差,斜眼望了杨鸿之一眼,目光若冰棱一般寒冷,使得杨鸿之竟有一种置身冰雪的感觉,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出声。
“你的确够狂,不过对于你来说,空口说大话似乎不会有什么好处。”张涛似乎极欣赏地望了蔡风一眼悠然道。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似乎并没有发现说大话有什么不好,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能有这个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们更似乎不够资格。”蔡风言语之中更加狂傲地淡淡道,似乎真的根本就不将所有的人放在眼里一般。
王聪敏和另五名捕快阴沉着脸立身而起,王聪敏冷笑一声道:“你敢拒捕?”
蔡风不屑地望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我不会拒捕,但你们还不配来抓我,更没有任何公文,这捕从何说起?”
王聪敏与江林诸人不禁相互打了个眼色,这才阴狠地道:“好,今日我就要抓起你这胆大狂徒。”随又对着凌伯与乔三喝道:“你们若想插手官府间的事,我也会将你们与这狂徒一样对待。”
凌伯与乔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娇呼从门外传来,道:“你们不可以抓他!”
“为何要一直向西行走?”黄海冷冷地问道。
风吹得愈来愈烈,天空中的雪似乎连成一片浑厚的灰色云层盖了下来,落在地下却成了洁白洁白的,有的在空中打着旋儿飘入黄海的脖子之中,但黄海并没有感觉到冷,他身上的虎皮披风,依然那般有气势地微扬着,头顶那紫貂皮帽却换成了一个极大的斗篷。一切都显得那般平静那般自然,惟有那两道眼神,淡漠得便像是吹过的寒风,定定地凝视着他身边那穿着黑披风的汉子。
在弥漫飞舞的雪花之中,那黑披风的汉子在马背之上依然是那般挺拔,那般有气势。
“师兄不是从来都不会问没有必要的话吗?”那汉子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但我只答应去见师父,这却与路线上不符,难道这也算是没有必要?”黄海有些不诧地道。
那汉子哑然失笑道:“我竟忘了告诉师兄,师父搬了住址的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师父搬了住址?”黄海诧异地问道。
“不错,师父这些年不想见任何熟悉的人,包括萧衍,而师妹几乎每年都会与萧衍去拜见他老人家,因此他老人家才决定西迁至白龙江边。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和性格,绝对不希望因红尘之中的事而影响了他的圣心。”那汉子吸了口气悠悠地道。
“师妹与萧衍好吗?”黄海神色黯然地问道。
那汉子悠悠地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萧衍比师父大二十岁,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快乐。”
“难道你不恨师父?”黄海突然声音转厉道。
那汉子一怔,避开黄海那逼人的目光,有些淡漠地道:“但他是我们的师父,何况我们能有今日,全是师父所赐,我们有什么权利去恨他?何况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苦苦地恋着师姐呢?”
黄海冷哼一声道:“你言不由衷,你也是在逃避现实,难道你敢说你心中没有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