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分割了一片浮云,向前催动,不久,接近湖心,就改驾轻雾,渐渐下降,跃立水面,洞庭君欣然迎接,立在旁边助威的钱塘君也趋前拜见。
不久,天色忽变,乌云四合,雷电交作。
水上郎道:“天国的雷公电母降临了,大事无妨。”
又不久,狂风大发,暴雨骤至。
水上郎君笑道:“风伯雨师也到了。” .
顷刻之间,洞庭湖口翻起—阵狂涛,高达百丈,声如雷霆霹雳,势若排山倒诲,浪花汹涌,波影隐现,直趋湖心。
水上郎君悚然动容,说道:“水府真君来了。”
洞庭君面色大变,心怯地颤声道:“来势汹汹,功力不在东海龙王之下,为之奈何?”
钱塘君也惊悸地道:“那妖孽怎么会有如此声势?”
一刹那,洪涛到达湖心,气势凶险非凡,把洞庭君的仪仗人马冲得七零八落,不成队形。
忽然,一个面如黑漆,眼若铜铃,头戴三梁冠,身披黑袍的道士踏波而来,走到洞庭君前面三丈之处站停。
水上郎君—见水府真君,心里暗惊,连忙避到洞庭君的身后。
当时,狂风暴雨直向水府真君吹打,疾雷迅电也朝着水府真君的周围轰击,湖波彭湃,浪涛忽高忽低,双方视线并不十分清楚,因此水上郎君的身份没有被水府真君看山。
洞庭君看到水上郎君突然躲避,行动可疑,心中大感惊慌,以为自己心目中的靠山——
叔公,竟然胆小气馁,临阵退缩。
水上郎君已知其意,连忙低声道:“龙君放心,我摸清了这妖孽的来历细底,已有对付办法,我为你压阵,你快去与他答活。”
洞庭君听到叔公这样说法,心里稍为宽慰,于是把手向上一挥,暗示雷公电母风伯雨师暂收神威,同时他前进三步,高声道:“何方妖精,胆敢逆天行事,危害水族安宁,目前天威业已降临,还不快快离开本湖,更待何时?”
水府真君仰天大笑,满面不屑地道:“俺乃宇宙神圣,法道无比,岂畏天皇老子?就算是东海龙宫,俺要去就去,要走就走,现在俺不过想做个小小洞庭之主,有何不可?你这老儿,若能见机识相,立即逊位回避,并把你的孙女青霓公主配俺为妻,与你便是姻亲,化于戈为王帛,俺也不为难你了,你看如何?”
洞庭君听了这番言语,气得龙须直竖,大声吼道:“妖孽无理,本龙君好言相劝,你却沉迷不悟,实为可恶,姑念你来此三月,未伤—人,若肯听从本龙君良言规劝,收敛邪心,改恶为善,还可止你活命,否则天发神威,立刻要你粉身碎骨……”
“住口!”水府真君高声喝断了洞庭君的话柄,接嘴道:“你这老儿太不知趣,俺乃宇宙之雄,怎会受你恐吓威胁?你不过将雷电风雨四神当作长城,但俺却把他们视为粪土圬墙,—脚就可蹋倒。现在,先要警告你:快些屡行俺刚才对你所提的条件,否则,俺发起怒来,就要一口吸于洞庭之水,再吐出来,然后水淹岳阳。”
洞庭君大怒道:“妖孽口出狂言,恬不知耻,你有什么法道,尽管施展出来,本龙君倒要领教一下。”
水府真君轻视地道:“前日俺只用半分力气,戏弄了令弟钱塘君三百回合,手下留情,给他吃些小苫,如今俺只要半个回合,就能把你打死,这样一来,俺就娶吃掉你的心肝肺,抛弃你的屙尿屁,同时剥你龙皮,抽你龙筋,碎你龙骨,可是你的龙肉太过腥气,俺也不喜欢吃,以免倒我胃口……你不相信,何妨试试看。”
五千年来,洞庭君从未被人说过句重言重语,目前这妖精竟然在天国神将前面,恶毒侮辱,这口怨气如何使他忍耐得下?他大叫一声“妖孽”之后,立刻挺枪冲前,向水府真君当胸直刺。
水府真君的武器是一根“降龙木棍”,长约八尺,在宇宙之间,唯有太空国的土星上面才生长着降龙木,可称木中之王,坚韧非凡,利用此木作棍,正好克龙制虎,万分霸道。水府真君握此武器,对付洞庭君,有恃无恐,何况他的武功道行又高出洞庭君何止十倍。因此,他看到洞庭君猛冲过来,并不当它—回事,躲也不躲,直到洞庭君的枪尖离他胸前大约一尺左右,他才顺手把棍向上一挥。不要小觑这一棍力量,它已经击得洞庭君双手虎口震裂,龙血直流,金枪把握不住,脱手飞去,穿过云层,直射上空,枪尖只差一寸距离,就可刺中在云端偷偷观战的岳阳山人,吓得他几乎魂灵出窍,连忙屈身缩头,不敢逗留现场,立即狼狈地驾云遁逃而去。
金抢上飞之势犹劲,好比一条小金龙,继续往上飞腾,直达太空,余劲方尽,然后下坠,枪尖向下,枪杆向上,坠落在数千里以外的峨嵋山顶,金枪刺穿层岩,连柄没入石中。
乱石埋葬金龙枪,留交后世有缘客。
再说洞庭君被水府真君—棍击脱金枪,双手受伤,大惊失色,急忙后巡,但水府真君怎肯就此罢手?他举起降龙木棍随后赶来,说时慢,那时快,水上郎君一看形势危急,连忙飞跃而出,疾如箭射,一边口里大声叫喊道:“道友住手,棍下留龙!”
水府真君正待一棍击下,想把洞庭君打成龙浆,忽见有人来救,口称道友,不知是谁,急忙收棍,举目细看,认得水上郎君,不禁内心暗惊,随即问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出现,几时来的?”
水上郎君道:“刚才到此,奉命前来叫你回去。”
水府真召惊疑参半地道:“奉命,奉准之命?……”
他正与水上:郎君说话之时,心神不免分散,半空中的雷公乘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