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郎君冷笑道:“我前在仙国,仙律严厉,对我也无可奈何,何况你妄颁军令,逼我行淫,所以我也有权反对。”
袁通听了,面色大变,立起身来,把右脚踏在坐椅上面,声势汹汹地蚁语传音道:“你这顽桀不驯的小于,竟敢目中无人,本帅不给你一点颜色,何以服众?”他说着,伸手从箭筒里拔出一支令箭,掷向水上郎君,继续道:“接令!”
袁通—掷之力施展了三分功夫,劲道之强,超过千斤,假如水上郎君被它射中,必将血溅当场,性命难保。
这是袁通一举两得的恶毒狡计。由于袁通说过—句“接令”,如果水上郎君不去接箭,他一定会被那支令箭射死,而袁通本人并不因此而犯法。反之,如果水上郎君伸手去接,这就等于他已接了令箭,其结果,他势必自动率领三位姑娘,去参加空空大会。
可是水上郎君生得玲珑七窍之心,岂会上当?他按身不动,一声冷笑,吹出一口罡气,把那支令箭吹歪,只听得克察一响,此箭射入地底深处,不知去向,但见地面上泥土崩裂,露出一个箭洞.这时,水上郎君已经缓慢地立起身来,对着袁通,讽刺道:“暗箭难伤,明箭是伤不了人的。你这种技俩似欠光明,不但有损大将风度,而且白费心计,枉作小人……
假如你对我难过,不妨明枪交战,本人随时奉陪。”
这时,袁通将军始知水上郎君的厉害,但他数次失威,心实不甘,说道:“好,到外边去。”
在场众人最初虽不明白袁通和水上郎君搞些什么名堂,后来他们却从双方的表情上和动作上观察出来,猜想到彼此似乎正在斗口争论,但由于真相不明,内容未悉,他们心里除了惊异之外,谁也不敢作声,其中尤以郝珊珊,邝玉和薛娇娇三女更为关切。
当在座众人看到袁通掷出令箭,水上郎君把令箭吹入地底,且双方都站立起来,怒目相对,显出了好像准备动武的姿态时,众人都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纷纷起身,想要前来排解。
这时,葡萄仙子高居首座,把手向众人一挥,暗示他们都坐下去。
众人包括袁通和水上郎君在内,立即遵命坐下。
葡萄仙子的眼光向袁通和水上郎君的面上掠过之后,随即也用蚁语传音道:“将帅临阵不和,犯兵家之大忌,你们还是坐着谈话,平心静气,解决问题,不宜妄动肝火。”
袁通看了水上郎君—眼,冷冷地道:“小子,我袁通见你怕。”
水上郎君道:“不见得,面对事实,谁也不怕谁。”
葡萄仙子道:“闲话少说,我想请问袁将军一句话。”
袁通拱手道:“不敢,敬聆指教。”
葡萄仙子道:“水上郎君进入空空大会会场之后,他可否不参加空空舞?”
袁通摇头道:“不可能。罗刹宫门禁森严,岂容闲人入内?水上郎君要进入会场,必须携带三个女性,同时入场之后,他们一定要依佯学样,做那男女之事。”
葡萄仙子道:“山大元等人怎可乔装和尚,混入会场?……”
袁通抢着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叫水上郎君也假扮和尚?”
葡萄仙子道:“正是此意。”
袁通道:“山大元、赤福和魏来兴可以这样做,但水上郎君就不行”
葡萄仙子道:“何故?”
袁通道:“山赤魏三人过去都是‘海山’寺院里的和尚僧,后来归化我国,现在正好利用他们旧时的关牒,以作掩护。”
葡萄仙子听了点点头,接着她面对水上郎君,问道:“这件事非常棘手,不知你有何妙计?”
水上郎君道:“办法是有的……区区的…个罗刹宫,难不到属下……”
袁通插嘴道:“不要夸口。”
豪气万丈,水上郎君道:“天国的灵霄宝殿,属下也曾要进就进,要出就出,何况那人间的一个小小圈子。”
悚然一惊,袁通颤声道:“你有隐形潜影之术?”
水上郎君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不回答就等于默认。
面现喜色,葡萄仙子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水上郎君你怎么不早些说?”
水上郎君道:“因为属下也有为难之处。”
袁通心急地道:“有何难处,请速言明。”
水上郎君道:“属下要进入罗刹宫,易如反掌,不过,属下在天性上有—种毛病。”
葡萄仙子问道:“你有什么毛病?”
水上郎君道:“好色之病……如果属下看到空空大会里男女相爱.岂有不动心之理?因此,只怕此病发作时,四肢无力,百事懒做,这就要影响袁通将军派给属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