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通道:”刚才我所推荐的那三位姑娘,你都不要,是否为了惧内?”
水上郎君道:“那倒不是。她们都非属下的对象……何况三个姑娘,太多了,属下只要一个”
袁通道:“空空大会里多的是女人,你不可以随便拉一个吗?”
水上郎君道:“不,不行。属下嫌她们龌龊,不够纯洁,况且属下又不是男妓,怎可随便去拉一个女嫖客?”
袁通道:“小子,你嘴巴干净些,不要乱讲。”
葡萄仙子道:“你既不要会场里的女人,又不要这里现成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袁通也加问一句道:“莫非你已有了心目中的对象?”
水上郎君道:“是。”
袁通道:“谁?”
水上郎君故意向葡萄仙子瞟了一眼,道:“她就在近边,”
葡萄仙子面孔发红,以为水上郎君心目中的对象是指她自己,但还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指她本人。这时,她心里开始乱起来了。
袁通也以为水上郎君是指葡萄仙子,心里暗骂道:“小子可恶,竟然敢动葡萄仙子的脑筋。”但他假装糊涂,继续问道:“她究竟是谁?可是你要三思而言,讲话有些分寸,同时你先来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再说出你的对象。”这也是含有警告性的暗示。关照水上郎君不得损害葡萄仙子的尊严和人格。
水卜郎君道:“你问吧!”
袁通道:“即使你有对象,试问她如何进入罗刹宫?难道她也会隐形潜影吗?”是他进—步探问水上郎君,以便确定后者的对象是否葡萄仙子。
水上郎君道:“她虽不会隐身大法,但却可通行无阻,进入罗刹宫。”
袁通心想:葡萄仙子也不会隐身,但后面二句:“通行无阻,进入罗刹宫”,则令人可疑。于是他不得不再问道:“不会隐身,怎能进入罗刹宫?莫非她有遮眼法,否则她一定是像孙行者那样,变化了苍蝇或蚊子,飞进宫去。”
水上郎君道:“你猜错了。我有一顶女式隐身宝帽,给她戴上,她的形影立即隐没,岂非进入宫内,通行无阻?”
袁通道:“哦,有此宝帽,那真是太理想了……现在,请你讲出你的对象究竟是谁?”
水上郎君又故意向葡萄仙子看了一眼,缓慢地道:“她是一位仙子,你们何不猜一猜?”
此言一出,葡萄仙子心乱如麻,面色较前更红,因为她确定对方业已明白地指出她自己。
同时她心里暗忖:“水上郎君家境和背景都算不错,道行和武功也臻上乘,相貌更不必说,可称美男子而无愧,只可惜他风流成性,太好色了。假使目前还是个单身汉,我倒可以考虑这个问题,奈何他已娶了龙氏五女,是个有妇之夫,我怎可与他同去参加空空大会,做那种羞耻的事情呢?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的义父和师父呢?虽然他到罗刹宫去恢复我的祖邦,但我本人牺牲实在太大了……不,我不能答应,可是,假使我坚决拒绝他的要求,那么,我的祖邦就不能恢复,多年的血债无法讨还,兴邦报仇,即将成为泡影……”
她低头沉思,心里犹豫不决,忐忑不安。
这时,袁通也完全明白:水上郎君真的是在要挟葡萄仙子,同去参加大会。因此,他心里非常愤怒,认为这个小子太可恶了,人面兽心,品格卑贱,恨不得给他吃几记耳光,即使打掉此人的门牙,也十算手段毒辣。不过,他又想到:男男女女之事十分微妙,不可以常理推测,或许葡萄仙子本人愿意跟这“小白脸”去,也未可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当然不便从中阻挡,免得两面不讨好。何况男女双方情愿,他自知只有赞成的义务,绝无干涉的权利,又因此,他只得暂时缄口,保持静默,眼睛看看水上郎君,又看看葡萄仙子.以便观察情势,见风驶舵。
老奸臣猾的袁通,在刹那之间,已经想好了正面和反面两种论调。假使葡萄仙子稍为表示她不愿参加空空,他就会立即帮腔,一边为她辩护,—边驳斥水上郎君,这是以正面的立场来说话。如果葡萄仙子表示愿意,他就会以反面的立场,向双方讨好.凑成这件美事。过了一会,他看不出她的态度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可是当他看到水上郎君对葡萄仙子低头沉思,不但毫无深切关怀,而且似乎无动于衷,他就疑心那小白脸的对象也许不是葡萄仙子。
当时,水上郎君心里暗想:葡萄仙子低头沉思,一定是忖猜我的对象,同时他又误会袁通的眼睛转来转去,也是在动脑筋猜。
所以,他面现笑容,静待他们的回答。
大营里一片静寂。
过了一会儿,水上郎君等得不耐烦了,就以蚁语传音问道:“怎么你们都不说话呀?”
葡萄仙子抬起头来,看了水上郎君一眼,但她并不发言。
为了打破这样沉闷的局面,袁通不得不开口道:“我们猜不着,还是你自己说出来吧!”
这时,葡萄仙子的心情又紧张了,深恐水上郎君明白指出她自己。
水上郎君微笑道:“好,让我自己说……她是……花风仙子。”
葡萄仙子听到是花风仙子,芳心顿时一宽,连忙道:“这就不对了,你说她就在近边,她人呢?”
水上郎君道:“在营外。”
袁通道:“她与你同来?”
水上郎君道:“不错。”
葡萄仙子道:“何不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