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翌日,陆白在送小小去青州学堂后,一直注意着人们的谈资。想看看曹祥的死引起了什么变故。同江夫子谈话间,知道曹家帮曹云请了假,近两天不来学校。此外,没有任何消息流出。死了一个曹祥竟然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曹家就这样息事宁人?思虑间,陆白已经穿过学堂前的野地,来到青水坊。“今天倒是没有人来拦路,清净了不少!”
自陆白结束生死擂后,没有待在书院修养,就是想多陪陪小小。没想到麻烦不断,让人不得安生。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陆白刚进青水坊就看到一对廷尉军,为首之人约莫三十许,一身轻甲,悬刀负弓。随着廷尉军的走进,眼前之人样貌也渐渐清晰起来。国字脸,嘴角有一道刀痕,眼袋肿厚,明显是一夜没有合过眼的样子。腮间两侧,上唇壁下巴上俱是刚刚生出的胡茬头。来人没有废话,直接堵住陆白的去路。“敢问阁下可是青州书院陆白?”
闻言,陆白点点头,出口这么详细,明显是查过自己户籍了。见陆白点头,来人神色一缓。随后双手抱拳,“在下宋曹,是青州府廷尉军。”
“昨天申时,司里有人报案,说自家仆人死在家中,兄弟们忙了一夜,排查下嫌疑。”
“不知道陆公子现在是否方便去司里一趟?”
宋曹的话不卑不亢,进退有据,仿佛陆白说现在没时间,马上就会让开道路一般。陆白去张康府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久而久之,对廷尉军也有所了解。自是知道其流程的,这一遭遇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廷尉军办事效率这么高。有道是,神仙好送,小鬼难缠。想归想,陆白嘴上没有慢怠。“有劳宋队了,刚好没什么事,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过去。”
闻言,宋曹轻舒一口气,言语上也柔缓很多。毕竟,不查不知道,万万没想到陆白不仅仅是书院学生,还是青州军中的一名千夫长,更是有官爵公大夫在身。昨天案发的第一时间,宋曹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传唤陆白。而是生生拖了一夜,直到所有的嫌疑人都过了一遍,今早才在青水坊等候。是的,等候,陆白在送小小去学堂时,他们就在楼上吃早餐。碍于自身修为,视线甚至没有在陆白身上过多停留。以至于,陆白都没有生出丝毫察觉。而后,就在坊间静静等候着陆白返回。青花坊,廷尉司便驻扎在此地,毕竟,此地是青州城烟花闹市。人多眼杂,自然而然,乱子也多,张康将廷尉军设在这里也有一定的原因在这。廷尉司一间静室之中。“姓名?”
“陆白!”
"年龄?"“十八!”
“昨日未时,陆公子在哪里?”
“望江楼。"听到这,宋曹抬头看了陆白一眼,暗自压下了心头的震惊。“这是什么爷?没事就闲着逛逛望江楼?”
“几时离开的?”
陆白回忆了下昨天离开的时间,稍微往前沿了一刻。“申时一刻。”
“申时?”
宋曹低声重复了一次,陆白见状,轻点点头。陆白不知道的是,他所说的时间减去腾龙境自城西曹府到望江楼的时间,正好在曹祥死亡的一个时辰之内。依律是要对陆白进行十二时辰的羁押的。而宋曹为难就为难在这里。陆白的身份对他来说,着实有些高了,只不过像他这种老油条。在请陆白喝茶时,早就将资料向司长报告了,估摸着这个点司长也应该再来的路上了。想到这,宋曹看了看一旁根本没有记录的备案继续问道。“陆公子,你早上。。。”"吱呀。"静室推门声响起。“啧啧!”
“吆喝!”
张康陆白二人互相出声感慨。宋曹见张康来后,立马起身让座。“司长,您请。”
眼见张康大马金刀地坐下,随后翻了翻桌上的陈词,看了眼空空的备案。“陆大夫不在你陆府好好待着,来我这廷尉司干嘛?”
好家伙,宋曹听到张康这句话后,腿肚子瞬间一抖。一看这架势,头和对方就是有仇啊。见状不对,宋曹就要告退,他可不想被牵连其中。“你这位宋队长叫我过来,说是问点事情。”
说着,陆白抬头看向宋曹,嘴上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宋队长昨晚辛苦了,不知道陆某到底犯了什么事?能否清晰的告知一下?”
“啪啪。”
还不待宋曹回话,张康已经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嫌疑犯陆白,不要大声喧哗。”
“昨天早上,你是否同曹祥在青州学堂前有过争执?”
“。。。是。”
“所为何事?”
“他颠倒黑白,辱骂家妹。”
原本开玩笑的张康,听到这瞬间神色一变。“垂垂老朽辱骂稚童,可恨。”
说着,张康将手中案卷砸在桌上。“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应该当场一巴掌呼死他。”
正在腿抽筋的宋曹听到这句话瞬间精神了,身子一个绷直。接着就见张康随后将一应证词撕了个粉碎。见状,陆白起身冲宋曹耸了耸肩背。此时的宋曹哪里还不知道大水冲了一家庙?“在下不知道陆公子是自家人,还请陆公子多多恕罪。”
宋曹立马抱拳作揖,附身致歉。陆白哪里好意思,连忙错身让开。“宋队长,职责所在,一回生,两回熟,日后有空一起喝酒!”
在听到张康公然说出那番话后,陆白便知道眼前人是张康心腹,自然张康的面子是要照顾到的。随后陆白也不再多言,静静的随张康走出廷尉司。“你撞上齐国余孽了?”
“嗯?”
陆白转身看向张康,眼神一时瑟缩。“这里水很深,我不便多说,小心点,见机不对,尽早抽身。”
说完后,张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返回了廷尉司。陆白收起眼中的惊讶,顺路向琼花观走去。于此同时,曹祥身死的消息也传到了曹穆耳中。军帐中,曹穆捏碎手中的字条,整个人好似一头怒狮。曹穆脸上发狠,咬牙道:“且让你再蹦跶两天,到时一定要你好看。”
接着他想到了另一则消息。“王者墓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