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最近忽然意识到,下任干部候选人之一的太宰先生,最近身上竟然莫名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虽说太宰先生很小心的将身体的伤口用绷带包扎了起来,但是……那缠在右眼和脸颊上的纱布实在是太明显了吧,简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个……太宰先生。”
终于有人忍不住向太宰治犹豫的问出了口:“请问……您最近的任务是很辛苦吗?”
“嗯?”被叫到的乌发少年回过头,用仅露出来的一只鸢色的眼眸看向他。
那脸上过于苍白的肤色竟跟脸颊的纱布颜色不相上下,而少年唇角的弯着的弧度更是如同刻上去的一样,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并没有哦。”他的眼神深邃了一些,半眯着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的……绷带。”黑手党下属紧张的有些断断续续的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任务而受的伤吗?”
“啊……你说你这个?”像是展示一样,太宰治将右手的袖口拉上去了几公分,露出了几乎都要缠绕到手腕上的绷带,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浓厚了:“不是哦,这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从楼顶跳下来试试而已。”
“哈……”黑手党下属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只能眨了眨眼睛重复了遍:“从楼顶跳下来是吗?”
“对。”太宰治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吗,这样的天气里应该很适合自杀吧。”
“……”闻言,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的黑手党下属陡然一惊:“自杀?!”
等等,刚刚太宰先生是不是表达了死志?!
但是用这种笑容说着这么可怕的台词,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没等他快要吓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太宰治却倏地又轻松的补充道:“可惜掉下来后只是摔伤了手臂,并没有死呢,而且还很疼,嗯……果然还是不要选择这种自杀的方法比较好啊。”
一边说,他一边自然的迈开了步子,远离了一脸匪夷所思的黑手党下属。
“下次选个什么自杀方法好呢,真是纠结啊~”
他仿佛很高兴似的哼着小曲往首领办公室走去,而当来到办公室门前时,那双鸢色的眼眸倏地浮现出一抹深邃的黑,像是无尽的黑暗掺杂其中,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推开门前的那一秒,他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笑容,并且如同拜访老朋友一样,姿态悠闲的走了进去,朝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歪了下头:“午安,森先生。”
“午安,太宰。”
森鸥外笑眯眯的朝他点了下头,并习惯性的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露出一双紫红色的眼眸暗自观察着他。
“这次叫你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不过在那之前。”他明显的将视线落在了太宰治缠着绷带的手腕上:“最近怎么浑身都是伤?”
“怎么连森先生你也这么八卦起来了。”太宰治无奈的耸了耸肩,随性的解释着:“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森先生你交给我的都是很重要很危险的任务。”
“是这样吗?”森鸥外唇角的弧度更加深了一些,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一道精光,忽然道:“我还以为是因为叶廉,你才故意弄伤的自己。”
“……”
太宰治的眼眸中再次出现一层激荡着的暗流,不过自从他踏进这个屋内,他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化过。
甚至连动摇都不曾拥有。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呢,森先生。”
他直直的盯着森鸥外,丝毫没有畏惧的正面肛了过去。
不过这次森鸥外却没有再跟他打什么太极,反而直接戳出了他的心思:“你去找叶廉的事情我知道哦,你以为我身边养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我了解你,太宰。因为我跟你的性格非常相似。”
他低声笑了几下,语气中蕴藏了不曾遮掩的嘲讽:“叶廉拒绝了你的邀请吧,很遗憾,但他原本就是这种人,不是吗?”
“自欺欺人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总有一天他会抛弃你,而我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下而已。”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听着,一时间竟不知道他的讽刺是向着谁。
是叶廉,是他,又或者是……森鸥外自己?
“就算你这么做,也完全没有意义。”森鸥外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为你停下脚步,因为他可是世界上最冷酷,最没有心的男人。”
“……在这一点上,恐怕你也没资格说出口吧,森先生。”
终于忍耐不住,太宰治唇角也微微上扬拉出讽刺的弧度,眼中带着几分不爽的看向森鸥外。
“只不过你是为了你的利益,而他则是为了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