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琴酒那执拗的眼神,以及寸步不离守在他身侧的动作,叶廉最终只能无声的认同了他的追随。
他算是看出来了,琴酒就是一只大型的跟屁虫,他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
对于再跟琴酒做一些无畏的争辩很是疲劳,叶廉干脆也就随着他的想法去,而且这次将琴酒呆在身边,说不定还有额外的效果。
他推开孤儿院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院子内晾衣服。
注意到他们两个不速之客,那人稍稍有些吃惊,尤其是将目光落在叶廉与琴酒那张同样是混血的脸上时,就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
“你好。”当叶廉站在她面前,用迷人的外貌对着她微笑时,她才恍惚惊醒似的连忙朝叶廉打了个招呼。
“请问……两位先生来孤儿院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廉从她的穿着打扮已经对话中判断出她是这里的员工,便单刀直入的解释道:“我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可以让我见见这里的院长吗?”
当他的话音刚落,他就敏锐的察觉到身侧传来的气息开始不稳了起来。
琴酒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不已,整个人向外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就算这戾气不是向叶廉所迸发的,叶廉也不禁被波及到了。
而叶廉疑惑的将视线落在琴酒的身上后,琴酒又强行的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故意压了压帽檐,让自己的脸遮挡在帽子之中,仿佛不想要打扰叶廉的雅兴似的。
鉴于有外人在场,叶廉暂时压下疑问,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可是……我们这里……”
闻言,女性员工却有些纠结的皱了下眉,竟不知为何踟蹰着不愿意让叶廉领。养。孩。子。
将她的表情收揽眼底,叶廉想了想,忽然缓缓朝对面的女性勾了下唇,一瞬间绽放了个跟安室透极为相似的明媚的笑容:“请不要误会,我身侧的这个孩子就是从贵孤儿院中长大的,因此我对贵孤儿院很有好感,可以拜托你帮我问问院长吗?”
那位女员工诧异的看了眼一旁裹着黑色风衣的男性,不过由于琴酒一直掩盖着面部,她几乎什么都没看清,只能犹豫的,抿了下唇瓣。
而当她猝不及防撞上了叶廉那宛若生长在茂密丛林似的翠绿色的眼眸时,她竟然久违的感到了心跳加速,连脸蛋也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绯红。
“……当、当然可以。”最终,她有些扭捏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撩了下披在身后的黑发,红着脸应了下来:“那个……请先随我进去吧,我会请院长来见您。”
于是,靠着美色走了后门的叶廉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跟随着女性员工走进了大厅内,并暂时停留在这里,等待着女性员工的消息。
叶廉的视线缓缓扫过大厅的四周,他发现这座孤儿院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衰败,墙皮脱落满是肮脏的脚印不说,就连墙壁上的几幅壁画都挂的歪歪扭扭,也没有人去整理。
叶廉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着大厅内像是年久失修的摆设,但越看越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些摆设不像是因为时间而自然衰败的,反倒是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击过,才扭曲到了这种地步。
没等到他思考出来发生这种状况的原因,叶廉便又一次察觉到了身侧的人的不安,他像一只被困在笼子中的野兽,暴躁的来回打着转,想要宣泄却又抑制住自己的本能,只能发泄似的露出自己的獠牙。
现在的琴酒明显很不对劲。
“怎么了?”叶廉忍不住询问道。
“……没什么。”琴酒压低声线,尽量平静的回复道。
但他的脑海中还是不断地涌出来年幼时在孤儿院的回忆,那种心酸和悲伤一直徘徊在他的胸口,将他的情绪一波又一波的推向了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