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阳门。
二楼正中房间。
千手行首秦秦兰庭卧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老线装书,垂着眼皮子惬意地看着。榻前有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小茶炉,煮着茶。一名清秀的女子正往温茶碗。
突然,秦秦兰庭放下手里的书,指向面前小桌,说道:“文雁,茶开了。”
桌前的女子连忙倒好茶,捧到秦兰庭的面前。
秦秦兰庭捧着茶碗,嗅了口茶香,呵道:“定!”
这时,金锄和同伴恰好推门而入,被门口的机关定住,动弹不得。原来面前隐隐有各种金线,链接着各处机关。
秦兰庭摇了摇头,皱着眉看向二人:“你们又忘了,脱帽先望天,抬脚要看地,这些都是死穴。”
二人一脸愧色地道歉。
“师父,金锄记住了。”
“师父,鹤云记住了。”
秦兰庭用指甲挑起一根一弹,线瞬间全部退去,两人得以松绑。
文雁小声埋怨道:“总是这么着急忙慌的,早晚误了事儿。”
鹤云与金锄对视一眼,尴尬地点头。
秦兰庭挥挥手,坐起来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钟瑶到了。”金锄说道:“还有,六耳传信,新晋持卷人已经在昆明了。”
“先好生招待钟小姐。”秦兰庭点点头,转头看向鹤云,“你呢?”
鹤云连忙呈上一根孔雀翎毛,退到一边。
秦兰庭拿来细细端详,发现尾端剪了一个口,翎口内塞着一份细纸条,秦兰庭取出查看。
秦兰庭不自觉地站起身,眉头紧锁,紧张地说道:“枫茗遇到大麻烦了……”
文雁轻呼道:“枫茗,那位离了行的银簪商女?”
秦兰庭点点头,喃喃自语:“看来该来的都来了。”
见他神情严肃,鹤云和金锄打算起身告退,刚到门边,秦兰庭抬了抬手,指向鹤云。
“鹤云,留一下。金锄,你去招呼钟小姐,晚些时候为师就过去见她。”
金锄领命,先出去了。
鹤云低眉顺眼地走回秦兰庭面前。
秦兰庭问道:“知道我让你留下来是因为什么吗?”
鹤云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秦兰庭捋了捋白须,面露笑意:“花谷出坊多日,如今终于要回家了,晚些时候便能到。你这个当师兄的,怎么想?”
鹤云脸一红,低声说道:“花谷虽然是我的师妹,但她是行首您的首徒,我哪能有什么想法。”
秦兰庭挑了挑眉,抄起书拍他的脑门:“你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了,我只是想提醒下你,这次和花谷同行回来的还有咱们八行的持卷人,你作为千阳坊的大师兄,可不能没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