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眼睛一亮,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的腰,伸长脖子就要亲她。
“都什么时候了!”一方从一边走出来,握着手里的乌刺,冷冰冰地说道。
花谷脸一红,飞快地推开了爵爷。
“你知道什么,你娶得到老婆吗?”爵爷翻了个白眼,一路朝花谷疾追而去。
一方站在路边等着华民初和羲和,见他们走近了,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红墙会社。
今日,大家战场不同,各自欲血厮杀吧!
看着众人散开,华民初看向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他谨慎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快步走到车前。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清是他,将帽檐拉得更低了一点,开门跳下车来,上前一步为他拉开车门。
华民初坐进去,直截了当地问:“他们都准备好了么?”
司机垂手低语,“禀报持卷人,信息已按您的嘱咐传给各行行首。”
华民初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乌沉沉的逼仄天色,深吸口气,“八仙前辈说的没错,总有些事情只能看天意了。”
司机没接话,给他关好车门后,上车就走。
黑色轿车平稳而快速地驶向方远极的地盘,华民初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街道上商户紧闭,行人寥寥无几,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萧条颓败的味道,窝在角落里饥寒交迫的流落百姓脸上如出一辙的麻木不仁,褴褛的衣衫下瘦到皮包骨的身躯看上去如同枯枝一般,透出将死的不祥来。
华民初一路看过去,心越来越沉。片刻后,拳头不由自主紧紧攥了起来。今日,他必须要赢!
——
大风起,刮得萧索枯叶乱飞。
弄堂屋顶,几个身影在悄无声息中猝然掠过,爵爷负手站在檐角,冷冷地看着弄堂外的行人。他旁边花谷换了一身装束,黑衬衫外面套着千鸟格的西装马甲,明明是个俊俏的小姑娘,此时已扮成了冷峻老成的少年模样。
花谷偶尔会扭头看看爵爷,以往他们二人都是孤身面对一切挑战,今天,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便是双倍的斗志,双倍的热血!她想,爵爷可能才是她那回去北京,最大的收获吧。让她此生不孤单,让她此生有温暖。
“夫人,你总偷看我。”爵爷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打了个手势,声音里有了笑意。
花谷脸红了红,赶紧说道:“严肃点,干活呢。”
“我听夫人的话。”爵爷年轻的眉眼间全是明朗的笑。
就在这时,先前弄堂屋顶上掠过的身影几经起落,最终在他们身后稳稳停住,就像跑惯了峻岭险峰的野豹子,敏捷锐利。
爵爷头也没回,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格外沉肃,“千手众听令,八行叛首即将开始对我八行展开围剿。谛听六耳受制,上海各处已开始散布不安告示、密闻,我等千手的任务是四散截断信息,断不可让舆论不受控制。”
悄然而来的几人没有二话,齐声低应:“谨遵行首令!”
待千手众人正要散去,只见四面突然有黑衣人围来,领头之人便是鹤云。
来者不善,气势汹汹!而且,来得好快啊!
花谷看见鹤云顿时惊怒交加,几个箭步迎上去,怒斥道:“叛徒,你还敢来见我们?!”
“有何不敢,”鹤云的视线直接掠过她,怨恨地看向爵爷,“我千手一行让你这个黄毛丫头搅得乌烟瘴气,师父虽然在世时宠着你,但是他老人家如果知道,你随随便便就将行首位置交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毛贼,恐怕在天之灵也会不得安生。”
花谷看着他,有力地回击道:“师父传我行首戒指时,便嘱咐我有朝一日,寻一个能真正统领千手的人作行首,这话你当时也听见了。师父那时就欣赏爵爷,事实证明爵爷也值得我托付千手,而你呢,你出卖同父,残害同门,你还有脸说我!”
鹤云被花谷揭了底,恼羞成怒,“那你也不该凭着私心便找个外人来!你让他滚,你和我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我是喜欢你的,我一直喜欢你。师父那时候,也是想把你许配给我的,是你……你辜负我!”
“懒得跟你争,”花谷横了他一眼,怒骂道:“师父既然当初没有传位给你,便说明你不配当行首。还有,你千万别说喜欢我,你配吗?不,是你不配说喜欢这个词,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这个自私自利,懦弱无耻的背叛者!”
“好,你说我不配,我今日要证明给你看。谁才配当这千手行首!你不屑我的喜欢,我也就不喜欢罢了!”鹤云白着脸,怨毒的眼神又投向了爵爷。
他手下众人将爵爷和花谷等千手弟子包围在中央,手中的金线绳纷纷举起。
“花谷站我身后来。”爵爷大步上前,挡在花谷身前,轻蔑地看着鹤云,“收拾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儿,不用你动手,我一个人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鹤云咬咬牙,怪叫一声,凶猛地扑向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