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下来,看向她正在往下淌血的手,眉头紧锁:“你受伤了,我去叫管家来帮你看看伤……”
“师哥!”希水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说道:“你别否认了,你后脖子上有剑阁之印,若非我易阳门人,怎么可能有这个烙印。而且我们这一辈中,只有你和我有这样的烙印。”
“什么剑阁之印?”华民初猛然想到希水刚刚摁着他的腰看他脖子的一幕,恍然大悟。他退到铜镜前,手抚着后颈无奈地说道:“这不是什么剑阁之印,这是我的胎记,从小就有的。”
“你说慌!你看,我的小腹上也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这是虫巢之印,是可以驭召阴极虫的!”希水急了,掀起长袍,露出了雪白的腰肢。
“哎……”华民初哪见过女子的腰肢,吓得赶紧转开了头。可是,他的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了那枚印记,就像希水说的一样,和他后脖子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真的这么巧?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门被推开了,钟瑶抚着头发走了进来,一抬眸,就看到了屋里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而希水的衣服还掀在小腹之上,那抹白色纤细让钟瑶的脸色大变。
“小初,你太过份了!你在国外怎么样我不过问,但你回了钟家,就要守钟家的规矩!赶紧让她走。”钟瑶忿忿地看了一眼希水,摔门离开。
华民初还没见过钟瑶这样发过火呢!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有媳妇儿了?”希水错愕地问道:“可是你以前明明答应过我,你会回昆明娶我的!你怎么能娶媳妇儿,你还入赘?”
这是哪儿跟哪儿?他又是何时答应了这个小丫头要娶她?
“你别添乱了,我出去一下。”他扒开了希水,大步往外走去。
下了楼,他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在花房里给孔雀喂食的钟瑶。她寒着脸,看也不朝华民初看。
“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华民初跟着她绕了几圈,急切地解释道。
“我想的什么样?”钟瑶把手里的鸟食丢开,形容冷淡地问道。
“姐姐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我什么品行您还不知道吗?就算到了日本上学,虽说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不染那些留学生的不良恶习。今天这个姑娘闯入我房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她根本就不认识!”
钟瑶弯下腰,拿掉一株花草上的黄叶,沉默不语。
雨水哗啦啦地浇下来了,风吹得花房的窗子摇动不止。华民初看了看她,大步过去关窗。
钟瑶飞快地扭头看向华民初,杏眼微红,满是委屈和急切。但华民初扭头回来时,她又匆匆地垂下了眸子,把一切心事都深藏了起来。
华民初回到钟瑶面前,小声说道:“你刚才看到那个情况确实容易误解,但姐姐您要相信我,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钟瑶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了。”
华民初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
钟瑶又看了看他,温柔地说道:“其实,我是担心你,怕你上当受骗。小初,你太单纯,世道又太复杂,到处是浑水,姐姐不想让你搅进去。
华民初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就让那姑娘走,不过,她身上有红伤,让谁给她上点药。”
钟瑶走到到门口,叫了一声:“桓叔。”
桓叔拎着袍摆,一路快步过来了,“大小姐,呦,少爷也在呀。”
钟瑶往楼上递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去把少爷屋里的客人,请到我这里来,再去备些红伤药,另外让厨房炖上滋补汤。”
“是,我现在就去请。”桓叔领命出去。
华民初感动地说道:“姐!谢谢你。”
钟瑶低下头,调侃道:“她要来我这里换药了,怎么?刚才没看够,还想继续留下来看吗?”
华民初脸腾的一红,赶紧转身出去:“那我出去了。”
钟瑶忍不住一乐,但笑过之后,又是满眼愁绪,自言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