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可以搞,ip也能买,现在这块肉还没太多人抢,囤一些好本子在手里,趁着上头现在没往这方面忌讳,谁捞着第一桶就是谁的,这个思路没问题。”
“但是,”程醉话锋一转,又不笑了,“要做娱乐产业就好好做,别他妈谁都来伸一手,这个要塞小蜜进来,那个借二|奶洗钱,什么猫猫狗狗砸点钱就能捧些不入流的玩意儿,咱这平台不给任何人当茅坑使。”
“选秀、拍剧,都给我能者上位,要捧就捧那些真正漂亮有才的,捧出来人民大众喜闻乐见,拍一个东西像一个东西,别找那长了张马脸的来演天仙,小娘炮梳着汉奸头来手撕鬼子,强|奸谁的眼睛呢,也别净糊弄小孩儿们看脸,没出息。平台最重要的是内容,粗制滥造、竭泽而渔是走不长久的。”
简霈霖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程醉说出来的话。
程醉是一群发小中年纪最小的,大家有时候却会叫他“二哥”,此“二”哥乃不折不扣的彼“2”哥,因为程醉性格简单粗暴不迂回,在人际上有种小孩儿的率直和萌蠢。
而程醉的能力和远见,简沛霖今天才头回见识,他意外道:“兄弟,你最近被哪位大师开过光?灵台一片清明啊。”
程醉得意地冲简霈霖飞飞两片眉毛:“爸爸能教你的东西还多着呢,抱紧爸爸大腿,以后有你吃香喝辣的。”
“你个小瘪犊子童蛋儿,毛长齐了么还想当我爸爸?”简霈霖扑上去,两个人一阵打闹。
程醉最后说:“霖子,咱们这些人说白了,就算什么都不做横家里躺尸,也不会没钱花,出来汲汲营营做点事是为了什么?小时候发誓为国为民,现在长大了不说不忘初心,至少给自己、给头上冠的这个姓,博点身前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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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当教室后黑板上的“距离高考还有x天”的x终于变成3时,学校停了课。
甘泉中学只是个乡镇小中学,高考要去县里参加,临考的前一天孟星河他们学校包了大巴车把高考生都送往县城,老师们安排学生在宾馆里安顿下,孟星河跟玉小龙一起去看了考场,吃过午饭后回到宾馆,孟星河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程醉一路风尘仆仆到达甘泉中学包下的那个宾馆,玉小龙开的门,见了他激动得说不出话:“程、程先生……”
“星河呢?”程醉站在门口,抻着脑袋向门内探。
玉小龙说:“您找星河啊,他在洗澡。”
程醉脸色一沉,心里顿时膈应上了,这一个多月他都尽量忽略孟星河跟别人住一个屋的事儿,所有忍耐到眼见为实的一刻就全破功了。
有一个别的男人来告诉他孟星河正在洗澡,这让程醉太烦躁了。
程醉毫不客气地伸手把玉小龙用力一推,进屋一瞅,看到并排的两张床,气儿就更不顺了。
幸好卫生间是单独的,隔着厚厚的门板,连里面的水声都不怎么听得到,要是像有些宾馆那样用透明的淋浴间,那程醉就得挖掉玉小龙的眼珠子了。
两张床一张有点乱,另一张特齐整,不用说,整洁的床肯定是孟星河的。
程醉一屁股坐到孟星河床上,抬眼盯住了玉小龙。
玉小龙无辜被推,又被程醉拿刀片似的眼睛刮着,莫名又忐忑,这孩子头脑简单,只当程醉那是大人物的气派,随便瞧瞧人都带着一股令人发憷的狠劲,非但没多反感他,还很殷勤地倒了杯水过来:“程先生,您喝水。”
程醉接过杯子,眼珠子转了转,颐指气使道:“我不喝自来水,你去前台那给我要瓶矿泉水来。”
“啊?哦。”玉小龙乖乖去了。
程醉随手一泼,把一杯水全倒玉小龙被子上,又提起桌上的水壶,把壶里的水也全倒了上去。
玉小龙很快拿着矿泉水去而复返,谁想一回来就被程醉热情迎接:“哎呀,小同学,对不起呀!”
少年神情一呆:“怎、怎么了?”
“我不小心一失手,把你的床铺弄脏了!”
玉小龙把自己被子一揭,只见自己雪白的床单上画满了地图,绿色的茶沫子天女散花似的铺了满满,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给程先生倒的水里面有没有放过茶叶,还有,那小小的一个茶杯里,有这么多水吗?
“没关系的程先生,我让服务员给我换一床……”
“你看我这手欠的,实在不好意思了,小同学你放心,我肯定负起责任,绝不能让你睡这么邋遢的床,这样,你去我订的那个房间,就在下面一个楼层,这张脏的我来睡。”
“不不不不不,”玉小龙惶恐地直摆手,“程先生不必了,
我换个床单就可以了……”
“你明天得考试,要是睡得不好影响发挥那我可罪过大了,我再有钱也赔不起祖国花朵的前程啊,”程醉根本不给玉小龙说完囫囵话的机会,一手抵着人家后背直往前推,嘴里连声道,“走走走走走走走,你的东西在哪?赶紧拿上,我现在送你下去!这个书包是你的吧?”
程醉一把拎起搁在椅子上的一个土黄色的书包,薅起玉小龙的领子往门外一甩——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