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老是老了些,但应当还能拿得动刀枪,能多教他们些拳脚。
寿宴办得妥当,宾主尽欢,饮至半夜才散。
谢纶喝得有些醉,被下人扶着走。
待下了轿,进了门,他发现不对,拧眉呵斥,“糊涂奴才,怎么来了主院?”
自景阳嫁进来,他就习惯在她院里歇息,他自个的院子反倒不住,平日也只来书房处理庶务。
下人答道,“国公爷,是公主殿下吩咐的,说是让您先进屋,她有份生辰贺礼送给您。”
谢纶闻言,浓眉舒展开来。
难怪她今日都没怎么与他说话,他还以为是她操办寿宴累到了,没想到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主院寝屋内明亮的烛光,他站直身子,大步走去。
推开门,入目并无不同,待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只见色泽明艳的烟霞色的轻纱幔帐垂下,地上放着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
谢纶眉梢挑起,心口一热,生出几分欣慰。
他的小公主长大了,还懂得安排闺房情-趣。
缓步走到床边,他抬起衣袖放于鼻间,确定没有难闻的酒味,这才掀开床帐。
床上躺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柳叶眉,月牙眼,樱桃小口,只系着一条水红色鸳鸯肚兜,锦被半盖,露出两边白生生的肩颈来。
那女子水灵灵的眸子像是带勾子般,含羞带怯的望向谢纶,娇怯怯的唤了句,“国公爷。”
“你是何人?”谢纶的脸登时沉下来,全身散发着寒气。
女子被他的脸色骇了一跳,但想到下辈子的荣华富贵便取决于今日,也生出勇气,硬着头皮,从床上坐了起来,柔柔道,“国公爷,奴婢是来服侍您的。”
话音才落,谢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长眸冷冽,“你好大的胆子!”
他手上用了狠劲,那女子喘不过气,闪着泪花挣扎着,“奴婢…是公主……是公主叫妾来的……”
谢纶手上一顿,“公主?”
“是,是!”
谢纶嫌恶的将她甩开,冷声道,“她如何吩咐你?”
那女子捂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公主说,要奴婢好生伺候国公爷,若是伺候好了,先做个通房,待怀了身孕,再抬为妾侍……”
谢纶两道浓眉拧得很紧,太阳穴突突直跳。
景、阳。
“她就找了你一人?”他沉声问道。
“除了奴婢,还有个云兰,只是今夜公主先安排奴婢来伺候。”
那女子解释着,偷偷打量着谢纶的神色,见他喜怒难辨,犹豫片刻,还是塌着腰凑上前,这姿势显得胸前越发起伏,“国公爷,夜深了,奴婢伺候您宽衣吧。”
还未等她的手碰上他,谢纶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阴森道,“还想活的话,穿好衣服从房里滚出去。”
说罢,他转过身,阔步往外走去。
正月夜里的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