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硕亲王府厢房。
本该坐在前厅的叶夫人温兰芝,此刻正懒洋洋的靠着美人榻,拿着鲜橘,小口的吃着。
丫鬟立在一旁替她剥着橘皮,开口道:“温大人对王妃真好,一听说王妃爱吃橘子,叫人买了两三筐送来。”
“这就好了?”
温兰芝将橘络挑出来,皱着眉道“橘子不比甜杏荔枝,他定是又在赌坊里欠了银子,否则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话也不能这样说,奴婢听闻宋六姑娘的美容院,什么新鲜水果都有,也不见她到您面前尽孝心,可见温大人是有心的。”
“好好的日子提那个晦气东西做什么。”温兰芝一脸嫌弃,“她也配和我弟弟相提并论?”
“王妃似乎不太喜欢六姑娘?”
“一个庶生子,爹娘兄长无能,还给我儿喂马尿!偏公爹在世时和宋老爷子交好,说了这门亲!”
说到这里,温兰芝就有些来气,“公爹仙去,我本想借故把婚事给退了,那老匹夫倒好,为了个庶生子,成日往咱们王府送金银玉器!要不是看在咱们王府的吃喝用度,全靠他硬塞来的钱和每年进账千两的铺子,我早就翻脸了。”
丫鬟找到了商机,“宋府那么有钱,想嫁孙女,王妃怎么不多去要些!”
“宋老爷子死了,宋窈又不是老帝姬亲孙女,怎么要?不过老爷子应该没少给宋窈留嫁妆。等子辰娶了正妻,就纳宋窈为妾,府里上上下下都要花银子,她肯定过来帮衬,孝顺我!”
主仆俩正说着话,徐嬷嬷黑着脸走进来,没等温兰芝问她怎么了,她便将玉砖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她个宋窈!什么宋老爷子买来的美玉!”温兰芝气的从美人榻上弹起来,“她什么意思?埋汰我们贪她的东西了是吗?”
“何止啊,老奴看她是没把咱们王府放在眼里!”徐嬷嬷煽风点火。
“这个小贱人!我当老帝姬带她登门拜访是来给我儿医治一事赔罪,赔礼的,她倒好!”
温兰芝原本打算等这些人去了前厅再最后登场,彰显她的与众不同,可现在……
“徐嬷嬷,你去,就说我病了,得喝药,好好晾一晾她们!让她们知道,我和硕亲王府,不是谁都能胡乱编排的!”
宋老帝姬的拜帖只说了今日登门,倒也没说什么缘由。
温兰芝被宋窈恶心到,故意拖延了时间。
前厅内,宋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故意拿乔。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等她孙女说了玉砖的时候病。
这是准备拿捏谁呢?打算给谁立规矩呢?
宋老太太的脸色沉下来。
主人家不出来,她总不好将人打出来,只能先受了这个憋屈气。
宋窈却习以为常。
要说温兰芝这人吧,也就这点小聪明了。
往日里一有个不顺心,那必是要以头疼脑热为借口,不是让她三更天就起床站在院子里准备着伺候,就是让她成宿的跪在佛堂抄写经书替她祈福。
上辈子她忍她,不计较她。
这辈子……等?
痴人说梦!
宋窈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给宋衍之递了个眼神,跟着起身道,“祖母,茶喝太多,我去透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