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啊?”
闻浪:“……”
玄葳:“啊,我的意思是,你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所以你活着特别有意义。”
闻浪:“……”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惩罚般地揪了下玄葳的尾巴尖儿。
玄葳差点没跳起来。
闻浪被她瞪了反倒舒坦了,慢悠悠地继续讲故事。
“那次我虽然输了,但他伤得也不轻。”
不知是不是玄葳的错觉,她总觉得这话里带点炫耀。
她故意啧了一声,“男人的报复心呐。”
不过她完全能理解。
毕竟自愿放水和被迫放水是两回事。
更要命的是那种一腔热血喂了狗的憋屈感。
她又随口问了句:“那你伤得怎么样?”
闻浪垂眸道:“忘了。”
玄葳:“……”这也能忘?
闻浪却没再解释。
他确实记不太清了。
因为输了那回后,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像个牲口一样被拖走,经受了各种酷刑。
组织里的规矩,角斗输掉的,都会被惩罚。常规的惩罚强度对于闻浪而言并不难熬。
然而那一次,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那是其他人都无法承受也无法想象的折磨。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问,为什么?
得到的答案是:这就是教给你的最后一课。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彻底的信任,哪怕是你出生入死的搭档。一个会心软的杀手,归宿只有死亡。
玄葳忽然想起什么,换了个问题:“如一最后说,那个药是闻涛给他的,你信吗?”
“信不信有区别吗?”
嘲讽的弧度爬上他嘴角,“事实就是,他们都他妈的是骗子。”
鞋尖那颗滚来滚去的小石子终于被闻浪一脚踹飞了出去。
“把我当傻子一样的耍!”
闻浪突然就压抑不住了,眼眶蓦地变红。
从几天前从杨庄口中听到闻涛的消息起,到进入活体实验室看见的一切,再到面对故人突然揭露的真相,他其实从未真正平静过。
回忆一旦被掀开一角,被强行封印的情绪就跟着冲破枷锁,涌遍身体每一个角落。
如今再想起,他因为那些刑罚去了半条命的时候,他的好哥哥来看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他的伤势也不是痛骂白鲨卑鄙,而是:“小浪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对别人心软?以后要记住,哥哥才是你唯一能够信任依靠的人。”
他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