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信步走来,朝着张玉轻轻点头,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转向朱棣,“王爷,不知道齐雅姑娘何故,忽然送了些东西回来,来人没找到您,就交给了属下。”
“东西呢?”朱棣起身,他本能的知道,是萧儿。
道衍拿出一丝帕,交给他。
朱棣打开,是自己送个萧儿的那支簪钗,是什么意思?
“王爷,还有一句话?”
“快说。”
道衍随意道:“萧儿在宫里等着王爷呢。”
朱棣一把攥着簪钗,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战败的事了,她现在如何了?
“这几日,宫里有消息回来吗?”
道衍佯装不知,皱眉道:“王爷说的是何事?不过,今日有一个人要见张玉,属下告诉他,张玉昏迷着呢,就先安置下了。”
“去把他找来。”朱棣这才想起来,每次消息来回都是张玉接手的。
“是!”
不时,道衍带来一人,那人跪道:“王爷,燕妃娘……萧艾小姐和她的丫鬟跪在奉天殿广场上,百官上朝看见了,进言皇上此事,如今皇上已经废了妃位,幽静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说一出口,朱棣着急,他怎么可能知道,“退下吧。”
“是。”
道衍低眉抬眼的打量着朱棣,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朱棣伫立良久,思绪翻腾,忽然开口道:“道衍,召集所有将军,书房议事!”
“属下这就去!”道衍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只要能救回王爷,自己其实并不在乎那位小姐的死活,不过好在,小皇帝菩萨心肠呀。
朱棣抬脚欲走,只听见张玉挣扎着要起来,“王爷,属下也要去。”
“你安心养伤吧。”
“柳儿在宫里,属下无法安心的躺在这儿,多出一份力,属下多一份心安。”
朱棣抿着嘴,劝道:“您还是安心休养吧。你全身多处刀伤剑伤的,快点养好身体,本王等着你再上战场。”
“王爷!”张玉大声叫了句,“王爷,如今小姐更需要的是您的捷报。”
“放心吧,这次本王知道如何做。”
众将到齐,朱棣命他们召集所有的士兵,城楼下集合,随后身披战袍,手持利剑,登上城头。
望着低下无数双眼睛投过来的期盼,朱棣心里明白,这就是萧儿希望自己做的。
“将士们!”朱棣高声喊着:“想我朱棣起兵靖难,已有三年,当初跟着我的兄弟,逐渐都不在了,每想到这里,本王痛心疾首啊,但是,当初本王对你们的承诺,一定要兑现,拜将封侯!”
朱棣战袍飞扬,热血翻腾,“东昌一败,本王失去了最亲最亲的兄弟,李皋跟随本王多年,和你们在一个营帐里吃,一个营帐里睡,他不仅是你们的兄弟,更是本王的亲人;还有纳哈出将军,本王尊他重他,他告诉本王,士兵不是下属,而是兄弟!兄弟们,你们还记得,年年冬天,都是纳哈出将军给大家送过冬的衣物吗?你们还记得,纳哈出将军手把手的教你们练兵吗?”
朱棣红着眼睛,哽咽道:“兄弟们,对于他们的死,本王无法接受,也绝对不接受!这笔账,本王要记在盛庸,铁铉这帮人身上!为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下面数万将士高声呼喊,山呼海啸一般的誓死壮言。
朱能等将军为各自帐下士兵倒酒,朱棣端着海口酒碗,激动道:“我,朱棣向死去的兄弟们发誓,不报此仇,绝不退兵!”
说完,碗中烈酒倾倒,仰头饮尽。
下面将士也纷纷回应。
顿时,一股低迷挫败之气化成一股悲痛愤恨的力量。
……
是年,二月十六,朱棣挥师南下。
很快探子回禀:平安大军驻扎在真定府,盛庸大军驻守在真定府深州的夹河附近,吴杰大军驻守在济南府的德州。
很明显,朝廷军自真定府到夹河到德州,从西边到南边,三军连成一线,围堵燕军南下。
朱棣当即下令,派陈懋等一众年轻将领分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