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个停电的晚自习,两人印象都很深刻。
酒店经理急匆匆赶来安抚贵客:“实在抱歉各位,总电闸出了点问题,大概三分钟就可以恢复原状,请各位稍加等待,让各位受了惊吓,今夜的所有费用打五折,当作是赔偿。”
导演率先发话,开了几句玩笑缓和气氛,于是紧张的其他人也放松下来,陆陆续续的交谈声再起。
在大家拿出手机照明之前,谈易附在曲成柯耳边说了几句话。
半小时后,包厢早已恢复供电,而曲成柯和谈易一前一后分别找了理由离开了酒店。
谈易驱车,二人来到了e市某处地势较高的园林景区,一路开车到了一处事业开阔的山坡,自上往下看,城市风光尽收眼底。
曲成柯仰着脖子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月亮的半个屁股都看不着,顿时麻了:“哪来的流星雨,你在做梦?”
谈易停好车,下车道:“也许等等就会有了。”
曲成柯被发胶固定的头发微微散乱,他也不在乎了,随手抓了抓:“不如回家睡觉。”
谈易笑而不语。
曲成柯突发奇想:“喂,我这么没耐心还没情调,你是不是有点厌倦了?”
谈易眼神温和,闻言笑了笑:“你是说高中就会送钢琴讨人喜欢的人没情调?”
曲成柯被他说笑了,捏住谈易的脸,威胁道:“你是在调侃我吗?”
“是夸奖。”
曲成柯撇撇嘴:“那我也没讨到你的喜欢啊,你当时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有的。”
“是吗?”
谈易将带来的外套披在曲成柯肩头,由衷道:“你是完美的。是我太患得患失了。”
曲成柯没说话。
“我总是害怕,害怕迈出第一步,害怕得到更多,因为我认为潮汐潮落,越美好的东西凋落得越快。喜欢的曲子总是学不会会放弃,同理,再喜欢的人得不到就会放手。握不住的东西,我情愿自己松手。”
“我知道我让你喘不过气了,我也知道自己有问题,我甚至想过让你再也不能回归娱乐圈。”
曲成柯深深看了他一眼。
“但是这些年,我看着你的努力,我就会付出成倍的努力。当我感觉到自己残忍的时候,我认输了。我意识到,你是永远不会飞进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金笼子的小白鸽,所以不论你飞得多高,只要偶尔想起我,飞回我肩头一刻片刻我就心满意足了。”
曲成柯心口登时一酸,他承认,他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