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年永康追了一段。但天太黑,不知沈衷跑到什么方向,只好放弃了。沈夫人也知道了,狠狠打了沈褒两个耳光,怨他不留住哥哥。然后母子抱头痛哭起来。
天亮上路,不一日顺利到了板升,原来锦衣卫在这里面也有暗线,将沈家母子三人安顿好,年永康便急急折回宣府,此时已有确实消息一杨顺果然将沈炼扭入白莲教同党。问成死罪!沈襄果然主动投案,父子关在一处,到还没有问罪。
他还得知沈炼在狱中大骂不止。将杨顺的老底全都抖搂出来。不由惊惧莫名,唯恐杨顺自知理亏,受不了波炼的爆料,会不等处决,便让狱官暗害了沈炼 这种伎俩司空见惯,很可能会发生!
他忧心如焚,却又一筹莫展,急得甚至想到了劫狱,但终究只能想想罢了,这日得了锦衣卫内部的绝密通报,说十三太保已经认大都督的师弟沈默为老叔,各地千户须得谨记在心,万不可大水冲了龙王庙。
看到这,他仿佛捞到救命稻草。急急写就一封求援信,赶紧唤来心腹吴强。也不说“认老叔,之事,只吩咐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其送到京城棋盘胡同沈默沈祭酒家!
吴强得了使命不敢怠慢,一路风驰电掣,换马不换人,将近三百里的路程,一天一夜便送到沈默手中。到。”沈默便送他出了门。待吴强走了,他也不回去,就站在天井里道:“快备轿!我要去见徐阁老!”
轿子很快备好,三尺问道:“徐阁老这会儿在哪?”
“西苑。”沈默道,他是休假在家,徐阁老可没这么好命,年前正忙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
轿子很快到了西苑门外,守门的禁卫一眼就认出,上次口闹的沈大人又来了,唯恐他又拿出什么杀器来,赶紧带着笑凑过来,问道:“有什么能效劳?”可见地位是打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
沈默说我要去无逸殿,禁卫请他登个记。然后直接就放行了,一点没有刁难的意思。
沈默来不及体会自己的牛逼。下了轿子,几乎是小跑着往无逸殿去了。让后面带路的太监累趴下了,也没追上他。
气喘吁吁的冲到无逸殿。里面的司直郎都认识他,上来跟他打招乎,沈默点点头,平复一下情绪道:“我要见徐阁老,烦请通报一
众人笑着应声。但突然见他身后立着一人,马上噤若寒卑,躬身道:“部堂
沈默回头一看,只见严世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正用那只独眼睥睨着自己。
沈默没有行礼。现已是图穷匕见,还有什么必要向生死大敌卑躬屈膝?便直起身子,夷然无惧的回望着严世蕃!
场面安静极了,司直郎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少年了,还从没有人敢跟阁老对视过,但是今天,沈祭酒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敢为天下先,和严世蕃顶扛起来!
严世蕃也十分意外,他本来满怀着快意,准备看沈默向自己行礼,谁成想,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竟然眼都不眨一下的跟自己对视!在他看来,这真是莫大的侮辱啊!
“跪下!”严世蕃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道。
“凭什么?”沈默淡淡道。
“凭我是二品大员,你不过是个四品。”严世蕃冷笑道:“这点规矩不会不懂吧?”大明朝的官员之间,原先是不兴跪拜之礼的,最多就是唱个喏,作个揖便罢了。也就是这几十年,突然间人人便得谄媚起来。下官向上官下跪成了司空见惯,尤其是面对严世蕃父子,谁敢不跪?
沈默就敢,他冷笑蹦出两个字道:“恶习!”说着提高声调道:“我华夏男儿,生来只跪天地君亲师,不知严部堂占了哪一条?”
产世蕃登时语塞道:“你
这是昨晚的一章啊,大家放心。我没有废笔,现在介绍一些东西,都是为了以后能少写,也是一种铺陈哈”当然,你可以认为我写作技术不够纯熟。
第五九二章 马瘦毛长蹄子肥~第五九三章 大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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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免过早被强敌注意,面对不能承受的打击。
但时至今日,沈默已经没有秘密,他的一切都暴露在严世蕃眼中,早被其视为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何必再故作下贱,自取其辱呢?
这年头,终归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原先老师兄在时,自己就像有个。百毒不侵的护身符,低调点没问题,闷声发大财,偷着办大事儿,既不惹眼,又有实惠,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但现在不同了,师兄死了,没人护着自己了,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不把獠牙亮出来,别人就以为你是吃素的,不把卵子竖起来,别人还以为你是个不带把的!
何况此次是为营救老师而来,如果自己都怕了这个幕后元凶。又怎么能指望别人为自己出头呢?还不如亮明旗帜,当面锣对面鼓的跟他斗一斗,看他能奈我卑 !
再说大话一点,别看他严世蕃现在嚣张不可一世,在沈默眼中却已经是明日黄花,如冢中祜骨,插标卖首而弓!凭什么还受他的鸟气?
但严世蕃可不这么认为,他这个气呀!他活了快五十年,还从没被人这样当众忤逆过,”不,曾经有过!就在六年前,有个人也曾经让自己颜面扫地。回忆的闸门瞬间打开,他不禁想起了六年前的那次宴
那时候他还很爱热闹,经常请同僚来家中宴饮,当时跟陆炳的关系尚好,座上宾中自然少不了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炳每次赴宴,身边总会带着个黑着脸的中年文士,严世蕃只以为那是他的跟班,也没太在意。但后来有一日,就是这个跟班,让严世蕃大丢颜面,自此竟罢了设宴的常例,,
那日宴会上,严世蕃依旧倨傲跋扈,顾盼自雄,饮至中间有了酒意,更是狂呼乱叫,旁若无人!他整人的点子多,也以整人为乐,命侍女取一巨铣飞酒,但凡饮不尽者便重罚之!这巨犹奇大无比;看起来竟有一升容量,盛得又是辛辣白酒。简直是要人命!
但在座官员畏惧严世蕃的威势,轮到谁也没敢不吃的,其中只有个。工科马给事中,年纪大了酒量极几乎是沾酒即醉,且醉后难受得死去活来,一般大家都不逼他饮酒。但严世蕃嫌他素日盘查太紧,不给自己面子,有意看他出丑,故意将那巨甑飞到他面前。
马给事再三求告,严世蕃置若罔闻,根本不依。无奈之下,丐给事只好端着筋略略沾唇,脸便通红通红,眉头紧皱,不胜愁苦,连连告饶。但严世蕃哪肯罢休,竟下得席来,过去亲手揪了马承的耳朵,将满满一筋辣酒灌进了他的腹中。马给事一头栽到了地下,竟失去知觉。
严世蕃乐得拍手跺脚,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的那些走狗也捧腹大笑,场面登时乌烟痒气,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严世蕃正在笑,居然见一人损袖而起,到了自己面前,二话不说,便抢过了那只巨馅。严世蕃定睛一看,原来是陆炳的那个跟班,就见他将巨祝斟得满满的,走到自己面前,大声说道:“马司谏承小阁老赐酒,已沾醉不能为礼。下官代他酬小阁老一杯”。
严世蕃不由愕然,他嚣张这么多年,还从没见有人这么对自己呢,便举手推辞,说自己已经醉了云云,虽然损了些面子,却也比被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