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隐约记得余夫人似乎确实提过这一出,只是这两日她总有些心猿意马,未听进去。
既然余夫人不在,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扎到太后的亲戚堆里自寻尴尬,于是便让总管太监和春儿一道送去。
她一直留到宫门下钥的时辰才回慧园。
这么做,不能不说有几分刻意。
天晓得那阴晴不定的皇帝今日是否又会过来,月夕不想见他。
待到了慧园外,月夕看到并无皇帝的仪仗车辇,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个叫三庆的小太监殷勤地上前问安。
他是刘荃的手下。
自从月夕当了采选使后,软禁解除,她可以随意出入慧园,刘荃便不必再守在门口。
但原本设下的守卫并未撤走,依旧还是御前的人。这些人,说是保护凌霄的用,其实月夕知道,不过是皇帝舍不得撤走他的眼睛罢了。
三庆一路送她往晴好馆去,笑道:“公主辛苦了,奴才刚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月夕点点头,道:“我这儿没什么事,倒是你们,风里雨里都要守在门口,着实辛苦。”
“不敢,不敢。”三庆笑道。
月夕看他没有回去的意思,便问:”你有话要说?“
三庆干笑两声,道:“公主,刘公公吩咐下来说,皇上今日事务繁忙,无暇外出,公主若要面圣,可径直过去,不必传报。”
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在解释他为什么没有过来。
月夕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得可笑。
是他自己不请自来的,却弄得好像她盼着他来一样。
“我无事,不必面圣。”月夕道。
三庆望着她,似不死心,又道:“那……公主可有什么话要告知皇上?奴才可代为传话。”
“没有。”月夕道,“你退下吧。”
说罢,她转身入了屋子里。
没多久,春儿从寿安宫回来。
月夕正在用膳,看她心情甚好,便问:“出了什么喜事?”
“公主可以放心了,皇上今日不会再来,我们今日也不必忙碌了。”
“哦?”月夕继续吃菜,脸上不辨喜怒,“怎讲?”
“我方才去给太后送文书,是周嬷嬷出来接的。我听见堂屋十分热闹,便多问了一嘴。周嬷嬷说,太后那边来了一大家子人,正在里头说话,稍后要一道用膳。她还说,皇上也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