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痕迹,过度的□□,医官望闻问切里,她受不起。
也确实无须医官。
她很清楚,就是恶心而已。
这以后,后半夜她都睡得还可以,到了黎明时辰,更是睡意浓了些。
谢琼瑛在她耳边低语,“阿姊,今日签订联盟,还望您依旧与我一道。阿弟成长的每一阶,拼来的每一分荣耀,都需要阿姊见证!”
“……定去的,容我再躺一躺……”
她应了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要是他方才不叫醒她,那梦已经开始了。
她仿佛看见了贺兰泽。
于是她催着自己睡过去。
是天命顾她,被打断的梦重新续起。
她真的看见了他。
巍巍高山,茫茫险峰,极陡的崖,最滑的壁。
他随着人群攀岩而上。
有侍卫在旁护着他,有暗子一路保护他。
他却推开了他们,“各自走道,孤自己能行。”
好几处侍卫点足越过,双手却还是牵着源头的绳索,他能动的只有一条臂膀,却也不耽误行动,袖中刀切入岩石缝借力而上……
“护好他!”
“你爬山作甚!”
“停下,别走了!”
“……小心些,停下,停下!”
她的梦中唤他,急得哭出声来。
冰凉的泪水落下,人便醒了过来。
谢琼琚蘸着眼泪,在榻上喘息,环顾日头高升的四周。
一个梦而已。
她抹去眼泪,想笑一笑,却不料越抹越多。
昨夜被人那样欺负,她都忍住没有落泪,却在见到梦中人的一瞬,决堤。
她将头埋在双膝间,欲要痛哭一场。
半晌抬头,却没有一滴眼泪。
应该的。
皑皑有了托付。
蕴棠释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