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亲这事,可曾征得我的同意了?◎
第二十七章你退亲这事,可曾征得我的同意了?
被人抱起,身底一片虚浮,姚静檀只觉着眼前一阵乱晃,头更晕了。雨自四处袭来砸在她的身上,淋得她四肢生寒。
奇怪的是孟砚泓并未带着她直接下山,而是就近寻了一处山洞避雨。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大,此时孟砚泓身着的外袍已经湿透,暂且将人小心放下,随后将外袍脱下甩在一旁。姚静檀因有他护着半身,外袍湿的倒是不多,可见她病着,孟砚泓觉着她不该穿着打湿的衣裳在身上,于是伸手便要去解她腰间的系带。
这会儿姚静檀整个人几乎烧的干涸,迷蒙中仍保持警觉,他的手才一朝自己探过来便被她牢牢扯住,滚烫异常的掌心掐在孟砚泓的腕子上,她哑着嗓子用力喊道:“走开!”
对于这样的声吼在孟砚泓面前分毫不起作用,他未退去半分反而反手扯住她的手攥在掌中,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头,好似比之前更烫了些。
“能任由自己病成这样,我猜你定是又不肯好好喝药。”于此事上孟砚泓总算是对她有几分了解。
随他说什么,姚静檀只身子微微朝后面的岩壁靠去,咬牙强忍着脚踝上传来的痛楚。
真疼啊!
瞧见她紧蹙的眉头,和轻咬的唇角,孟砚泓拧过身去查看她的脚踝,小心将她的鞋袜退去,发觉脚踝处已经肿胀起来,他用指尖儿探过去轻捏两下,那厢人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打紧,没错位也没断,只是扭伤,回去将养上几日,敷些消肿的药便好。”他似突然想到什么,宽长的鹤目泛起一丝笑意,“从前还编着瞎话说自己脚伤了,如今真伤了才知道有多疼了吧?”
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姚静檀都不想听,此时此刻受制于人,还要听他的讥讽,当真是忍不得,打定主意,今日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片刻都不能同他待在一处。
这念头才起便被孟砚泓察觉,见她身子微拧,忙将人摁住,“别乱动,小心脚。”
姚静檀用尽全力试图将人推开,可那头岿然不动,最后姚静檀的推变成了打,由打又变成扔东西,手边的干草乱石有什么便朝他脸上扬什么。
起先他还躲躲,可后来孟砚泓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的腕子往身前一带,又腾出一只手牢牢锢住她的腰肢。姚静檀半个身子又被迫贴在他的怀中,后颈枕于他的臂弯。
此时孟砚泓撑膝半跪在她的身前,一手抱着她一手捏上她的脸颊轻轻晃动,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姚静檀你就不能老实会儿?”
若是平时的姚静檀还自信能与他舞上一会儿,可眼下高热烧的她头晕脑胀连抬手挠他的力气都没有。
姚静檀是个鹅蛋脸,脸颊饱满细嫩,这会儿被他长手捏着,肉都堆在指前,连带着两片樱桃似的唇也跟着嘟了起来。
看起来越发撩人可爱,孟砚泓心思微动。
见她总算稍适安静下来,孟砚泓这才平了口气,垂着眼睑缓缓开口,温声中略带了几分埋怨,“我听说你要定亲了?”
眼底的人并不回话,反而半眯了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密长的睫毛几乎盖住眼缝。
“你若跟旁人定亲也就罢了,却偏偏选了沈修杰,我倒要问你,对此人你究竟了解几分?你可知那沈修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话声一顿,将人又搂紧了些,“我今日说与你听,你记好了,他沈修杰心比天高却无才无能,在扬州官场屡遭排挤,借着此次来京述职便打起了你的主意,你以为你们二人可以喜结连理,可那厢还未娶妻便先养了个外室。”
听到这里,姚静檀美眸聚然睁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嘴上似是不信,可心里却已经开始生疑。
孟砚泓轻笑一声接着道:“他前脚来京,后脚那外室便跟了来,现在正被他悄然安置在望花坊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时不时还会前去探望,那女子本不是她的外室,而是她在扬州的未婚妻,可为了前途,他硬生生的将人由妻变妾,与她不断却还想娶你,这样心狠的人,你觉的他对你会存几分真心?”
听了这些,姚静檀觉着她的头更疼了,脑海断断续续闪过几个片段,实则对于沈修杰,她也曾有过猜疑,从头一次借给他银子起,此后接二连三他都有用钱的地方,今日十两明日二十两,数目倒是不多,一问起只说是给他姑母看病,时而人也不在府中,不知去向,有时还会很晚回来。
据姚静檀所知,他一直不善交际,因此在京中也没什么旧友,总不会是出去访亲会友
自打听闻姚静檀要与沈修杰定亲那日起,孟砚泓便派人走了一趟扬州,沈修杰本以为离了扬州便没人会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殊不知早有人将他的老底查了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