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即便是换了人,朝中依然谈及色变,他作为君主,自然想敲打一番。趁着金潼表忠心,索性派了金佩去府里。他的本意只是想着让金佩去搅一搅,让他们日子难过些,怎至于就带着人来问罪了……
“未曾听闻。”
“既如此,今日我已将妖女带来,是御史大夫金潼之女,就是她……诛九族吧。”
秦空岳眼看赵庭安不打算认,漫不经心地提起金佩,一步一步走近他。他走得缓慢,金佩全身被绑,口不能言,被他像拎灯笼一样提着,听他说要诛九族,整个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惊恐地对赵庭安拼命眨眼。
“金潼之女?她犯了何事?”
赵庭安一动不动,看着秦空岳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直到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高度。
“刺杀王爷,该不该死?”
“……可有受人指使?此事尚未查清,贸然诛九族不妥当,若是她个人行为,无人指使,不至于连及家人……”
秦空岳顿时没了耐心,眸色一变,手指甲在赵庭安的脖子上划过。
“赵庭安,难不成……你觉得本尊在同你商量?”
赵庭安顿时冷汗直流,他本能地想躲、想退,可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不肯服输,尽力打消心中恐惧,终于发现他虽不能动,却还是能发出声音来的,立刻就大叫一声。
“护驾!!!!!!”
他声音洪亮,甚至空旷的殿中还有回声,然而,等了半晌,无人前来。明明夜晚是禁军防卫最严密的时候,竟无人发现他此时处境堪忧么?!那他岂不是孤立无援?!
思及此,赵庭安有些怕了。
“你……你想要什么……”
秦空岳指了指躺在一旁的金佩,笑道:“你说呢?”
赵庭安咽了口口水,刻意不看金佩的目光,过了一会儿,说:“车裂、鸩酒、白绫、凌迟,甚至当众斩首都可以,诛九族的话……不好服众……”
秦空岳悠闲地走到龙椅边,一屁股坐下去,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挥动。赵庭安随着他的动作僵硬地转过身,面向着他,他这才好整以暇地笑望赵庭安。
“你可知,当初正阳尚在苟延残喘之时,为何突然分崩离析?你可知,大夏开国之时你先祖是如何跪着求本尊的?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这龙椅,本尊也不介意换个更有本事的来坐。”
闻言,赵庭安皱了眉。对于开国那时的事,他的都是看宫里的记载,尽是对先祖的夸赞之词,根本就无法当做真相。他幼时就曾怀疑过,关于奠定大夏基础的战役、将领,或者何时何地,怎样取得了民心之类的,什么都查不到,那些怀疑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秦空岳这么一提,即便是大不敬的话,他却觉得豁然开朗,怪不得他查了那么多年一无所获……
“你不会对朕动手的,朕若出事,仙界就有借口对魔界出手了。届时,恐怕你就不能这么悠哉悠哉地同朕说话了……”
“本尊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没想到,心思能灵巧到这种地步。是在这朝堂中磨炼出来的,还是说……一开始你接近萧簌簌就是别有用心?”
“……朕对簌簌是真心的。”
“好一个真心啊……”
秦空岳悠然一笑,赵庭安并未否认,看来他确实是有意接近萧簌簌的。只是可惜了萧簌簌,日后她伤心时,阿清也会跟着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