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东西既然给你,当然能随时看。”
于是林殊文打开方才男人交给他的木盒,里面放着一叠纸,展开看,居然是地契。
比起再昂贵的聘礼,没有哪件比这盒子里装的地契更为珍贵。
他捧着盒子喃喃:“为何把地契给我。”
严融之道:“这是严家的聘礼,安心收下吧。”
不欲在此话纠缠,他道:“前些日子在村里传出一些闲言碎语,出自杏花村的冯仁才。”
冯仁才是冯先生的本名,林殊文睁圆眼眸:“竟然是他。”
“你心地纯善,或许不想计较太多。但我私下让人对他小加惩戒,叫他记住今后不可在背后议论旁人。”
严融之看着少年:“心软不是别人欺辱你的缘由,被欺负了自当还回去。”
又叮嘱:“但切记不可莽撞。”
林殊文不语,直至半晌才道:“记住了。”
严融之摸了摸垂落在少年背后的柔软密发,他教林殊文这些不是让他锱铢必较,况且受了气有他出面。
可该教会的还是要教。
林殊文夹起一片点心往严融之嘴边送:“你吃。”
严融之尝了一块,两人在屋内闲聊不过半日,村里都在议论地主爷带聘礼到林家下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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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融之跟林殊文锁门出去放鹅,还绕去田里走了一圈。
临至初秋,农田皆是一望无际的橙黄稻谷,开春种下时那么矮一点,眼下已长至半人高不止。
林殊文的地里蔬菜和瓜果长势很好,比春天种下的第一批繁盛,旁边严融之管的那块田,更是葱郁。
两人下地摘几颗瓜,又收拾出几捆菜。
严融之将土翻了翻,采一大把地瓜叶,叫林殊文递条麻绳捆好,又把土里的地瓜拔出。
林殊文蹲在田垄上看着身边的瓜和菜,一个地瓜比他的巴掌还大,问:“夜里要烤地瓜吃么?”
严融之道:“好。”
傍晚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走回旧屋,瓜都让严融之拎在手上,林殊文怀里抱几捆菜叶。
他走到水塘一吆喝,已经长大的两只鹅扇着翅膀的水上岸,大鹅走在主子面前,长长的脖子扬高了,看见人就伸长压低,像两只小霸王。
晚上炒了地瓜叶,熬肉汤,又把带回来的地瓜挑出三四个,两个去皮洗干净切成碎块煮糖水,两个放进火堆里烤,色泽深紫,烤熟后很香。
用过饭后严融之打了桶热水,放进屋内给林殊文沐浴。
严融之在成衣铺给少年买了两身睡觉穿的衣裳,林殊文穿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潮热湿润的气息,脸也很红。
他乖乖睡在床榻,望着旁边的男人:“你要走了吗。”
严融之俯身,拂去少年眼睫挂的水珠。
他似乎有话想说,眉眼闪过轻微的波动,盯着林殊文,低头吻了下。
角度一偏,从鼻梁亲到那两片柔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