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晋阳的心砰砰跳起来,她自以为已经拥有世上所有稀奇珍贵之物,再贵重、再稀有的东西她都见过。
可是当看出此物的功效后,依旧忍不住露出讶然之色。
这突破了她的认知,她也从未听说过这世上存在这样的东西。
可是她对陆幼卿了解至极,没有把握、确定的事情,她是不会拿到她面前来说的。这两种认知开始在她的脑海中互为争斗,互相矛盾,又恍惚觉得她此时犹在梦中。
直到她抬起头,看向依旧亭亭玉立在殿中央、面容平静而认真的陆幼卿,她冲着她微不可察地颔首。
晋阳在膝头轻叩手指,独自在御书房内静坐许久,直到思绪冷静下来,才不疾不徐地起身往后宫走去。
顾澜溪还在诧异她议事议了这般久,面上带了些许忧虑,关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晋阳前些时日为了处理逆党之事,通宵达旦,她一一看在眼中,更是心疼她。
“一会用过晚膳后,在同你说。”晋阳拉住她的柔夷,唇角微微漾着一丝轻柔的笑。
她看到此物时尚且震惊,更何况是顾澜溪呢。若是此时便说了,怕是她连晚膳都没心情用了。
顾澜溪见她神态放松,眉眼微翘,知晓没什么大事,也跟着放下心来。
两人在永寿宫安静地用了晚膳,一般没有紧急之事,晋阳都会在永寿宫同顾澜溪一同用膳。
顾澜溪替她盛了一碗莲子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晋阳。晋阳口中虽说没什么,但是今夜用膳时较之以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但她既然说会说,那么自己只需等等便是,不过心中却起了些好奇之心。
尤其是晚膳后晋阳摆摆手,让寝殿内伺候的所有宫女都退下去,偌大的寝殿中只余下她们两人。
“到底是怎么了?”顾澜溪的语气轻轻柔柔的。
晋阳先是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深吸一口气,面色带着些许凝重:“你可曾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顾澜溪闻言,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眉间的间距开始缩小,语气中也带着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身体跟着用力想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
只不过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自小习武的晋阳,抽了半天也未曾抽动,反而因为挣扎更靠近了她几分。
“你别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晋阳一瞧她的反应,便知道她是想歪了,急忙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轻声安抚。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澜溪自认定晋阳,执意走上这条荆棘之路起,便从未有过后悔的心思。自然也从未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
“今日陆幼卿赠予我一样东西。”晋阳说着,将那朴素至极的药瓶拿出来,并将其功效解释给顾澜溪。
顾澜溪的神情茫然了片刻,微微张着嘴,沉默着侧目去看晋阳,眨了眨眼,睫羽轻颤,如水的眼波炯炯望着她,却落入她深邃而沉沉的双眸,似乎比深不见底的夜色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