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两秒,她利落地背起手解开后面的暗扣。
脱下。
陈浅:“……”
“俞老师你……你会不会……冷?”
俞晩奚双臂抱在胸前,那个姿势不是在害羞,确实是冷才缩成那样的。
“不冷,”俞晩奚说,“我开了空调,慢慢就暖和起来了,开始画吧。”
陈浅愣得像是灵魂都抽离了,无措地拿起铅笔又放下,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把眼神藏在画板后,不敢轻易越过去看模特。
俞晩奚深吸了一口气,果决地将双臂放下,又把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用手耙梳到身后,打开双肩,将身体坦坦荡荡地展示给陈浅。
“浅浅,看我。”
她用温柔但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陈浅重新拿起笔,畏畏缩缩地抬起头。
“只,只画头像可以吗?”
“画半身。”
陈浅对上俞晩奚的视线,才发现她并不像她语气中流露出来的那般从容。
她的目光也会闪烁,她的耳垂也红得像火,视线向下,她的……已经微微挺立着。
“浅浅,你盯着哪儿看呢,还不快画?”俞晩奚娇嗔道。
“啊。”陈浅解释不清了,赶紧起笔打形。
室内光线昏暗,静物灯的光聚拢在俞晩奚身上,只照出她漂亮的一半脸,另一半笼罩在她自己的影子之中。
美丽温柔,又诡秘莫测。
室温果然如俞晩奚所说慢慢升了起来,她的身体不再紧缩着,自然地打得更开了。
陈浅却还哆嗦个不停。
“浅浅,还很冷吗?”俞晩奚关心地问。
“嗯,”穿着羽绒服的陈浅被迫承认她比一个脱了上半身衣服的人还冷,“在海边城市待久了,那里湿气重,我虚。”
俞晩奚噗嗤笑出声来。
“浅浅,哪有说自己虚的。”
陈浅羞红了脸,不然该说什么,承认她没骨气地看一个女人看得发抖吗?
从方才开始,她的心脏就一直咚咚咚地猛跳个不停,大抵是血液优先保障供应心脏,让她的肢端变凉,手指又冷又僵,几乎都不能自如地控制画笔。
待教学楼那边飘来的铃声响了四次,陈浅停笔,画成。
她把画纸四周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揭下来,一边嘱咐俞晩奚道:“俞老师,我画完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俞晩奚还坐在那里不动,说:“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