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正房是一个客厅,左右各一个书房和卧室,因为卧室连通了地下室,现在是红果夫妻两个住;奶奶带着弟弟和霞姑她们住西厢的两间房;飞叔住东厢房,这样他监工也方便。
李家原本的二层小楼准备重新装修,计划是把柴草间拆了,也建成两层的楼房跟现有房子连接起来,那以后红果他们下井,都不需要从外面进去,直接从自家房子里就穿过去就行。
搬家那天姑姑姑父都来帮忙,李儒年给李家后代留下了巨额遗产的小道消息在邻里之间早就流传开了。
人们传谣往往都是越传越夸张的,有人直接说,除了卡德林场,李儒年还留下了一条街的商铺,李家人发财都发肿了。
从早上搬到中午,搬得差不多了,红果奶奶坐在桂花树旁抽水烟,李晓青端着一篮子豆角坐在边上跟她妈打听,她爸究竟留了多少遗产。
红果奶奶瞥了李晓青一眼,她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留下多少都给你没关系。”
“妈。你这话可说得偏心了,我爸留了多少遗产,你总得让我知道吧?我能分多少?怎么跟我没关系?”
“李儒年留下遗嘱,没分给你,也没分给我,都留给你哥了!”
“什么意思?”
“记仇呗!你别想了,都是红果和元宝的。”
李晓青把手上的豆角掼在篮子里,愤然道:“我不信!我爸最疼我了!”
“你不信有什么用,红果那边有你爸遗嘱的照片,你找她看去,看了就知道了。”
李晓青起身直接往正房里走去,红果在屋里收拾东西,除了他们原本的衣柜外,这屋里还有个红木大衣橱,那是老吉为了掩饰地下室通道给装的,外人不知情,姑姑进来,看了一眼,道:“哎哟,两个大衣柜呢。”
“嗯,我们衣服多。”红果随口敷衍了一句。
宗炎此时在书房跟邮电所的人沟通迁电话和传真的线路事,他们把爷爷房间里的书都搬过来,现在就差电话了。
李晓青低声问红果:“你爷爷的遗嘱在哪儿?给我看看。”
红果拉开抽屉把几张相纸递给姑姑,姑姑看了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绿,最后她把相纸丢到床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刚出去,她又折回来,问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这样一个人独吞了?”
“独吞”这个词让红果很不爽快,她道:“现在遗产一个都还没拿回来呢,等拿回了再说。”
姑姑看好像还有可以商量的空间,也就没再说什么,出去了。
这边做好午饭,邮电所的人迁好电话线也回去了,午饭开在西厢堂屋里,吃到一半,家里来了个客人,是雷鸣!
雷鸣刚从木得回来,他说打她家电话打不通,就直接找过来了。
“我们今天在迁电话。”
宗炎把雷鸣请到书房里坐,红果给雷鸣拿了一瓶汽水,三人坐在书房里密谈。雷鸣告诉他们,事情都办妥了。
雷震昉死前见过刁明理,之后被人在卡德林场的宿舍楼里杀了,安红和刁明理是直接嫌疑人,刁明理关系过硬被人保了,只剩下安红背了锅。
红果问:“安红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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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道:“要被枪决。”
“那我爷爷的遗产呢?”
“不需要打官司,直接过户。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们。”
红果第一次享受到了作为关系户的愉快,虽然那遗产本来就是属于她家的。
宗炎给雷鸣递了根烟,雷鸣抽着烟,道:“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雷震昉……我忍了他二十年了。”
红果站在窗户边,如果外面有人进来,她这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莫八镇出生,我才出生没几天,我妈就被人杀了。我父亲刚贵那时候地位不稳,仇家多,盯着他的人也多,他的几个孩子都被杀了,我是剩下的独苗,为了保护我,他把我交给了雷震昉,那时候雷震昉还只是个小小的翻译秘书,雷震昉把我送回他玉衡乡下的老家抚养,做了我名义上的伯父。”雷鸣回忆着过往,他个子不高,却长了一张忧郁而帅气的脸。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