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在远处的侍卫远远见着自家主子被一外人“袭击”,面色大变急急赶了出来,喝问道,“何方狂徒,胆敢惊扰郡主殿下。”
朱裳男子眸中露出愕然之色,尚未来的及开口,已经被狠狠扯开,心知不妙,连连道,“误会。误会。”却不为人所听,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肩头。
顾令月坐在一旁惊魂甫定,回想起骤然被一名年轻的男子抱了个满怀的经历,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经了这么一遭,适才的一丝伤感情绪倒被惊退了不少,知道这名男子乃是将自己当做了意图轻生的少女,上前相救,并未心怀恶意的登徒子。
扬声道,“好了。放开他吧。”
侍卫们听命退回到一旁。
顾令月问道,“这位郎君,我没事吧?”
青年男子放下了护着头的双手,一身朱色冠带服侍衣裳,纵然被揍的鼻青脸肿,已然掩饰不住俊丽的五官,瞧着面前少女,面上露出一丝惊艳之色,挺直胸膛,“我没事。”虽然吐语流畅,腔调却颇为拗口,似乎不像是中土口音。
顾令月微微闪烁,打量男子,见服侍冠带似乎近于新罗服侍。“郎君是新罗人?”
男子拱手道,“小子乃是新罗国派遣前来□□上国朝拜的使臣,姓高,名唤高孝予。”白衣男子道,“小生乃是新罗使臣,姓高,名取做孝予。新罗慕大周风化,特遣小臣不远千里前来大周,参拜大周皇帝陛下圣人。”
目中闪过静穆之色,“姑娘生的这般美,咱们虽是萍水相逢,小娘子听我一句劝。人生乃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便纵然遇到一二不太开心的事情,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我初次来到长安,在长安城待了一阵子,只觉长安十分繁华。小娘子生在这样一座美好的城市,已经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了。又何必这般脆弱。”
“等等……”顾令月听的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阻止道,“谁跟你说我是要跳河的?”
高孝予闻言一噎,“难道不是么?”
顾令月哭笑不得,“我不过是瞧着柳树生的可爱,想伸出手。这生活这么美好,我还没有享受够,如何会选择跳水轻生这条路。”
高孝予瞧着少女身边侍从闻言俱都似笑非笑的神情,方自知自己竟是肆意揣度,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登时脸上变红,露出一阵尴尬之色,“实在对不住。”连连朝着顾令月拱手作揖,我瞧着小娘子独自一人站在水边,神情飘渺,以为小娘子要轻生,这才上前救助。小生弄错了。实在是对不住。”
顾令月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经了这么一遭,适才的一丝伤感情绪倒被惊退了不少,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收不回去,“不知者不怪。说来,虽然你误会了一些事情,到底也是一片好心,上赶着想要救人。倒是被我的人给踢了一脚。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回到郡主府,顾令月梳洗完毕躺在榻上,想起白日里高孝予的事情,唇边尚且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吩咐朱姑姑道,“姑姑,今儿的事情虽然不过是一场乌龙,但那位高使君总归是一份善心。替我准备一份厚礼,送到外宾馆去。好生感谢一番。”
朱姑姑笑着应了,“老奴遵命,定会置办的妥妥的。”
长安光阴荏苒,转瞬间就到了碧桐到了新婚到了正日子。
碧桐虽与顾令月情□□份,到底主仆有别,不能从郡主府发嫁,新婚三日前需得搬到一座新屋子去。这一日离别之前,到白鹤草堂给顾令月叩了三个头,“从今而后,碧桐不能在郡主身边服侍了。奴婢会常常来看郡主。郡主要好好保重,好好的过。”
顾令月坐在屋子里,心中感伤嘱咐道,“我知道了。你也要过的好。”
碧桐灿然一笑,“奴婢一定会的。”眸光中露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映照的略显普通的容颜熠熠生光,竟生出一种动人情态来。
到了出嫁的正日子。
昌平坊的屋子热热闹闹的。府中姐妹都来为碧桐出嫁。“郡主看重碧桐姐姐,”钗儿领头,笑盈盈道,“知道姐姐亲缘不足,特意给咱们姐妹放了一日假,命我等前来送嫁。保管让碧桐姐姐的婚礼热热闹闹的。”
碧桐闻言又是讶然,又是感动,“郡主对我的恩德,我真是万死也难以报答。”
钗儿道,“碧桐姐姐既然明白郡主的心意,便当自己过的好好的,也就是让郡主心中安慰的。”
碧桐闻言扑哧一笑,面上尽是光辉,“我明白的。”
待到新婚吉时,李求根一身吉服前来宅子迎亲,丫头小厮们鼓着掌道,“碧桐姐夫到了。”
李求根瞧着院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吃了一惊,“这么多人啊。”
朱姑姑装束隆重,笑盈盈道,“都是碧桐府中的旧人,今日闻听碧桐成亲,都来相庆贺。算是担当娘家人。”
她与碧桐相处多年,此时送碧桐出嫁,心中也自有些伤感,注视李求根,“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李求根郑重行礼,“多谢姑姑。”望向碧桐,“我和大妮有旧日乡里缘分,如今我们又结为夫妻,自然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