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笑而不语,再自然不过地把搭在他掌心的手指,有频率地抬起来,又轻轻落下。
像在逗小朋友玩一样。
“你想问就问。”
“……嗯?”陈子夜面上一窘,懊恼地问,“我的心思……是不是很容易猜出来……”
“这个我判断不了。”
陈子夜认真说:“陈老师说您极其聪明,最会揣测人心了。”
“傻不傻,陈池羽的话你也信。”梁季禾忽然认栽似的笑了下,“当局者迷,看穿别人的心思我可能在行,但你的心思,放你我之间,我已经不敢保证都能猜对了。”
您是不是又在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表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陈子夜赶紧遏制自己继续想,担心下次就会脱口而出,转回刚刚的话题,装作不好奇的样子,淡淡说:“那能听吗……您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没关系就不说了。”
整个戏院没有人比陈子夜更沉得住气,她别开眼,不说就不说,“那我就不听了……”
梁季禾在这件事上没有哄着她,只是伸手揉了下她的头,温柔又谨慎地对待这个话题,“我年长你不少,总归是有交过其他女朋友的,但是涉及到他人,我没有权利擅自按我理解的版本说。”
“哦……”
陈子夜的心思属于十八岁浪漫缥缈的状态,上一秒关注点在前女友,下一秒在女朋友。
她这样算是他的女朋友了吗?
梨花奉献给初雪,风絮奉献给烟城。
是不是只有成为捧花奉献给新娘的芍药,才叫粉池金鱼。
陈子夜像是一下子沉入了棉花糖蛋糕上,失去一点真实感。
梁季禾将她送到巷子口,吩咐林叔停在这里,不希望带给陈子夜任何可能产生的□□。
昨晚陈子夜在他眼前睡着,枕着他的手臂,他望向她的脸,安静地陪着她时,他权衡了一下公开这件事,他没有丝毫顾虑,只是需要更恰如其分的时机,将陈子夜的感受顾全。
要她承受流言蜚语的委屈,一丁点他也不愿意。
陈子夜也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车停在这里,她看向他,自然想不到他考虑的这些,只是觉得有些不符合他以往的习惯,小心试探,“那我先走进去了哦……”
“嗯。”
“哦……”陈子夜也看了眼林叔,礼貌地冲他点点头,说再见,“那我先回去了。”
梁季禾慢慢松开手,微微点了下头。
陈子夜拉开车门,更要迈腿下车时,纤细柔软的手指刚一离开他的掌心,就又被梁季禾握紧,往自己怀里一带,借着惯性,陈子夜的身体又往回撞了一下,“……嗯?”
梁季禾不喜欢在公开场合做什么亲密的举动,等林叔识趣地看向窗外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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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撩地一怔,回过神赶紧推门下车。
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了下头,冲车里看着她微笑的人挥了下手。
—
回到戏院时,收发室里坐着后勤阿姨,她冲陈子夜嘘了一声,连忙起身走出来,把收发室的门轻轻带上,关切地说,“杨叔估计一宿没睡,刚进去休息,我替他一会儿。”
“余樵回来了?”
“昨晚就回来了,警察局和班主任都打过电话了,报了平安,一大早就回学校了,老师那边还需要跟他聊一聊保送的事情,估计还得背个校内处分。”
陈子夜心情一下子沉下来,大概猜到,“学校那边有说什么吗?”
“哎……”后勤阿姨叹口气,惋惜说,“说是还没定下来,不过保送这个事情,毕竟还在公示期,多少双家长的眼睛盯着,就算自家孩子递补不上,也眼巴巴盼着其他人出点事才好呢!”
陈子夜不知道怎么接话。
后勤阿姨感慨说,“人就是这样的,亲人之间都不一定真心盼着对方好,你说是不是。”